“不是知不知道这种事情,而是说我现在已经想要杀人了。”陈飞云笑了笑,对苗山说道,“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所以你可能也知道一点,我要是想做一件事情,真的会做,而且做的很快。就比如现在这个情况,我想要杀了上官风雅,也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苗山的冷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这个白发男子还真的是够狂妄的,想杀了上官风雅,这可是上官仁杰的爱子,虽然不能修武,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差点成为下一任的上官家家主的男人,他竟然要杀了上官风雅,这恐怕是要招来上官仁杰的报复。
“怎么?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现在还是赶紧说出来吧,要不然到时候就没有时间给你机会说了,毕竟这种事情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陈飞云看着苗山,算是给他一个说出遗言的机会。他是在看同代武人,同样是一位小宗师巅峰的武人,但是却被人当成奴仆,供人驱使。即便如此,陈飞云也依旧认为苗山是武人,应当是有武人共有的脊梁。
“如果你真的对上官风雅出手的话,你会死的很惨,我是说真的,上官家在沧州府经营多年,无可匹敌。”苗山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想恢复自由身,但是早已失去了那个机会,现在已经是无法回到了那个时候了,“但是,我身为上官家的仆人,理当在这个时候阻止你。”
“看来你还是忘记了你的身份。”陈飞云摇摇头,拔剑,剑锋凛冽,“身为一名武人,你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你这一辈子,只能碌碌无为,在小宗师境界徘徊着,到生命的终结的那一天,也才能知道你这个时候下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
“我知道。”苗山说着,弯刀已经出鞘。
天星酒楼九层塔尖,已经开始交手,恐怖的真气波动瞬间将这儿轰成粉碎,整个九层塔都已经成了废墟,传递在四周,不断的震荡。天星酒楼这个沧州府最高的建筑物即将成为历史,再也不复存在了。
陈飞云脸色如常,苗山的境界和他大致相同,但是和他比起来,苗山还是有很大的差距,陈飞云已经体悟到剑道,修出一颗剑心,除非在这个时候苗山突破到大宗师境界,否则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苗山一心求死,每一次出手,都是舍生忘死的招数,陈飞云也正是在成全苗山,解脱他。
身为武人,却又是上官家的仆人,即便是成为了小宗师巅峰的武人,依旧是仆人,供人驱使,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苗山曾经有无数次离开上官家的机会,但是他没有机会离开沧州府,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是没有走出沧州府,他终归还是上官家的仆人。对於小宗师武人,就算是死死地将他拴在身边,上官家也不愿意放手。
“那你就去死吧。”陈飞云感受到了苗山的悲哀,愿意成为他的解脱者。
“多谢了。”苗山挺身接过陈飞云直刺的一剑,血喷涌而出,从高空洒落在大地上,如同下了一场血雨般。
他倒在陈飞云的身前,陈飞云那一剑一直保持着直刺的姿势没有动,苗山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陈飞云点头。
抽剑。苗山倒下,随后从九层塔上摔下,再也没有最后一点的生机,他带来的那一队人,也是恐惧,带着苗山的屍体离开了天星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