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进来这妖人若能一次性从根源上解决下雨问题最好,用完他便可以杀了。”
“倘若不能,也可以一直留着他来做一个降雨的工具。”
余宗虔和余文坚看着安厌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来,顿觉一阵脊背发凉。
安厌心里清楚那些关外修士的目的,灵灾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但这么做,无异於是打开了一个缺口。
余惊棠看着安厌眸光闪烁不定,他没做决定,只是道:“该吃饭了。”
余宗虔和余文坚见状便也就此打住,和余惊棠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席上,他们也没提及此事,而是同家里人闲叙起来。
“明年春闱,焕霆和焕祺应当会参加吧。”余宗虔说道。
“随他们去。”余惊棠只道。“若准备不充分,去了也是出丑。”
余文坚正室白氏叹气道:“这两个孩子远在长安,想来过得一定很艰苦吧。”
这话让余焕章暗暗撇嘴,并对余焕祯和安厌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意思似乎在说,他们在长安过得苦这种事很可笑。
余文坚闻言皱眉道:“你给他们寄的钱少吗?苦也苦不到他们头上。”
“明年春闱由谁主持?”余宗虔问道。
余惊棠稍作沉吟:“还没定,应该是赵寒钦。”
余宗虔不由道:“赵寒钦……资历是不是不太够?解公不是更好一些?”
余惊棠淡然说道:“解公已经老了,马上要退了,儿子解灵瀚才华尚可,但政途不会那么顺的,我觉得赵寒钦挺适合。”
余焕章和余焕祯对於长辈们讨论这些事没什么兴趣。
而安厌则是有些听明白了。
余惊棠的儿子余焕霆明年会来参加科考,让赵寒钦去主持春闱,便是让余焕霆入了赵寒钦门下。
而今鸾台纳言一职空缺,鸾台侍郎赵寒钦便是鸾台明面上的一把手。
安厌对玄唐的高层已有了一些认知。
文臣权最重者自然是余惊棠,凤阁内史兼左仆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其次就是吏部尚书兼右仆射的裴士鹤,同有相权,又是天官(吏部),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的地位不比余惊棠低。
但因为天后这一层关系,余惊棠还是文臣第一人。
随后便是诸位尚书大人,除了裴士鹤外都有站队,户部和礼部都是余惊棠这边的。
然后便是赵寒钦。
而申屠赢,因为手握兵权,和文臣集团又完全不同。
家宴结束后,余惊棠独叫了安厌留下。
书房里。
安厌关上了房门,见余惊棠站在案后背对着他。
“你觉得,天后究竟有没有要打开三界关的意思?”余惊棠问他。
“伯父不应比我更了解天后吗?”安厌说道。
余惊棠叹了口气,说:“最近两年,有些不一样了。”
安厌心神微动,暗忖会不会是因为和申屠赢之间的事。
他思索过后说道:“那两国外使第一次在浮鸾殿面见天后时,献了一个能让死者复生的丹药,当时天后似乎有意,但使者又说必须让死者七日内服下药材有效果,天后才拒绝了他们。”
安厌说这话之意便是告诉余惊棠,天后并非是坚定要拒绝开启三界关的,只要那些关外修士拿出足够的条件,她便有可能改变心意。
见余惊棠不语,安厌便问:“伯父是觉得,先前我所提的办法不行吗?”
余惊棠沉默了会儿:“或许是个办法,但并不是个纯粹解决问题的办法,它将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余惊棠意识到了……
安厌心想,随后又觉得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毕竟是当朝宰相。
“伯父所言极是,是侄儿考虑不够周全。”
他看余惊棠仍在皱眉思虑,又说道:“不如伯父等一等吧。”
“等?”
“等一等,裴大人、以及镇国公他们。”安厌说道。
“此前叔父不是说,那两国使臣也可能会去找他们吗,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解决办法,事情最终若被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若失败了,也不管伯父的事。”
余惊棠等安厌说完,冷硬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眼死死盯看他。
过了许久,余惊棠冷然道:“你想打开三界关?”
安厌躬身下去,不卑不亢地回答:“伯父,侄儿做过灾民。”
“……你退下吧。”
“是,侄儿告退。”
走出书房,安厌不由舒了口气。
他做这些只有一个目的,把余惊棠绑上他的船!
还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