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厌悄悄密谋道。
浣溪眼里闪着兴奋地光泽,又有些不放心地问:“我去弄申大家?不太好吧……她会不会生气?”
“你不弄她,难道让我去弄她?放心吧,她不会这么小气的。”
“好!嘿嘿嘿!”
廊亭下,申容膝正在欣赏着闻人锦屏新画的红梅傲雪图,嘴里不住地称赞着:“锦屏的画技实在传神,让人佩服。”
“容膝姐姐怎么总夸我,妹妹画的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
暖炉上烧着热水,壶嘴上不住地吐着白气,一旁盈枝瞧见两个鬼鬼祟祟靠近的人,刚欲开口,便见其中一人朝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意识到了什么,眉眼轻动,抿嘴笑着后退了一步。
申容膝还想开口,忽见安厌的身影闯入视角,手脚飞快地往闻人锦屏脖颈里塞了什么东西。
“啊!”闻人锦屏惊叫出声,原地跳将起来。
申容膝原地愣神了一瞬,刚意识到是安厌在捉弄闻人锦屏,随后也感到一股冰凉之物侵入了自己的后颈。
“啊!”
两个一向端庄典雅的温婉女子此刻俱是慌乱地在原地转来转去,想要将自己脖颈后面的碎雪拨弄干净,但那冰凉之物已顺着衣领落入了后背之中。
得逞的安厌在那儿畅快地笑着,浣溪也走到盈枝一侧,在一旁看起了戏。
安厌忽觉一阵香风袭来,眼前人好似要跌倒,连忙伸手去搀扶,揽住对方柳腰。
“夫君!”
好不容易抖落衣衫里的碎雪,闻人锦屏气呼呼地开口,抬眼便见申容膝跌入了安厌怀里。
“咳!”
安厌一本正经地松开手,申容膝也脸色通红地退到了一边。
“开个玩笑而已。”安厌若无其事地说道,他瞥向石桌上的画作,又道:“这梅画得真好,一看就出自爱妻之手。”
刚才面露恼色的闻人锦屏,此刻则是一脸幽怨地看着安厌。
申容膝很快也整理好了仪容,收敛心神,微微垂首对着安厌轻声开口:“还望安公子以后不要再开这种让人失态的玩笑了。”
“水开了,泡茶吧。”安厌则道。
盈枝闻言连忙走来,提起水壶开始了泡茶。
他这幅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闻人锦屏看他这样,也走到一旁栏杆处,攥了一把雪过来直接往安厌衣领里塞去。
安厌不怕冷,但还是配合着自己妻子,惊呼着上蹿下跳起来。
“凉!好凉!嘶——”
闻人锦屏出了口气,心里畅快不少,脸上露出笑容。
申容膝一旁看着安厌的模样,亦是抿嘴失笑,响起刚才的一幕,脸色又不由微微发烫。
她心想着,安公子倒是知道分寸的,让浣溪来捉弄自己,是自己不小心跌进他怀里,希望锦屏别因此误会……
不对,浣溪这么做,肯定也是这人的主意,仓促之间哪顾得上这么多,不怪自己……
他的手真有力量……
“容膝姐姐?”
闻人锦屏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申容膝抬眸,见对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笑容有些以为难明。
“怎么了,锦屏?”她微笑着回应,又回复了刚才的端庄知性。
“没什么,喝茶暖暖身子吧。”
傍晚。
浣溪端来了一盆热水来给安厌洗脚,闻人锦屏则坐在一旁梳妆台前安静地梳头卸妆。
小丫头洗的很仔细,连脚趾缝隙都认真的搓洗。
“姑爷的脚真干净,都搓不出什么泥来。”浣溪低着头说道。
“干净不好吗?”
“当然好了,姑爷洗过澡的水都是干净的,里面一点脏东西都没有。”
“你每天都在研究什么?”
浣溪嘿嘿笑道:“我小时候给我爹爹洗过脚,他的脚可硬了,得用猪毛刷狠狠地搓才行。”
安厌失笑:“你爹是做什么的?”
浣溪无所谓地说道:“他已经去世了,以前也是小姐原来府上的管家。”
闻人锦屏这时也道:“福叔,他生前对家里很忠心的,只可惜太过操劳得了场大病。”
安厌则无言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不多时,浣溪又拿出干净的布给安厌抆了抆脚掌,随后又伺候着穿上棉袜,才端起洗脚桶出去了。
闻人锦屏走了过来,坐在他身旁问:“怎么了?”
安厌感慨道:“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闻人锦屏失笑道:“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安厌搂过她:“没什么。”
闻人锦屏在他肩头依偎了会儿,忽又起身问道:“你今日干嘛那样捉弄我和容膝姐姐!”
“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哼,我看你今天抱过她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呢!”
“我哪有,我不帮忙的话,她就要摔地上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怕不是你早就算计好的,你要捉弄,捉弄我自己不就好了,也跟容膝姐姐乱来。”
安厌不再与她争辩,无奈道:“下次不会了。”
闻人锦屏两眼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眉眼弯弯,笑问道:“容膝姐姐的腰细不细,软不软?”
“……”
闻人锦屏却接着问道:“她身上香不香?”
安厌挑了挑眉,说道:“香,很香。”
闻人锦屏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翻身上了床:“既然她身上香,你去找她睡好了!”
安厌则顺势挨了过去,却被她推开。
“我错了,我错了。”
“你快走开!”
“你这刁妇,别给脸不要脸,非要为夫教训你吗?”
闻人锦屏又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他:“你怕是教训不了妾身了,不巧今天又来月事了。”
安厌“……”
她起身凑到安厌耳边,低声道:“安郎,不记得那日妾身是怎么说的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