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赵仁泽的话,楚弦的官势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居然是稳住了,虽然就像是巨大海浪中的一片浮叶,似乎根本抵挡不住一次浪袭,但偏偏就是在风浪中,一直漂浮在海面之上,沉不下去。
赵仁泽盯着楚弦,差不过两三息后,他的官势收了回去,仿佛退潮,瞬息而去。实际上就是这短短的几息时间,堂上,几乎所有官员都是冷汗直流,包括楚弦自己。
毫无疑问,赵仁泽的官势极强,甚至他在官术上的造诣,是在场之人中最高的一个,而且听说,赵仁泽也是出窍境的修士,术法境界极高,甚至已经触碰‘神关’境界的门槛。
这样的强者,这样的高官,应该被人敬畏。
“总之,方顺不在,便无法证明那些供词的真实性,楚执笔你所说的推论,就只能是推论,无法让人信服。”赵仁泽说完,重新坐好,就仿佛洪锺震响之后的平静,此刻的公堂上,众人就是这种感觉。
楚弦自然不会被赵仁泽击溃信心,相反,楚弦很高兴,因为赵仁泽的质疑甚至是这种反击, 正说明这件事对赵仁泽来说极为重要。
就像是正中蛇的七寸一样。
所以,对方才会如此反击。
那边崔焕之开口了,他作为楚弦上官,自然不能坐视赵仁泽以大欺小,此刻他道:“赵大人多虑了,既是推断,那就有真有假,最后还得要拿证据和事实说话,倒不如听楚弦说完,可好?”
赵仁泽扫了一眼崔焕之,呵呵一笑:“倒是我打扰楚执笔述案了,楚执笔,那你便继续说说。”
楚弦点头,似乎根本不受刚才的影响,继续道:“按照方顺的供词,姑且假设,那么,方顺所言,犯下丁家之案的,便是赵安。”
一字一句,惊的堂上众人心惊胆寒,众人都看向赵仁泽。
也怪不得刚才赵仁泽生气,因为此刻,楚弦等於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赵仁泽的独子,换做是谁怕都难以淡定。
这时候凤城府令一拍桌子:“无凭无据之事,也敢在公堂之上胡说,楚弦,你不怕丢官吗?”
这一次面对斥责,楚弦却是针锋相对。
“府令大人,丢不丢官,不是你说了算,便是我楚弦犯了官纪,自有吏部和察院来办我,接下来你且听好便是,休要再干扰本官述案。”说完一甩衣袖,噎的那府令说不出话来,随后才继续道:“方顺供出,丁家之案,包括之前几桩人命大案,都是赵安所为……”
楚弦几乎是盯着压力,在落针可闻的大堂之内将之前审问方顺之事道出。
众人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