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家小姐的瞬间,楚弦的眼瞳也是刹那之间收缩,不过楚弦毕竟是两世为人,当下是深吸口气,稳住了心神,只是此刻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边沈子义对着李家小姐道:“今日来的的确是突然,本来以为借着宋晔的名号可以进去游玩一番,没想到,这小子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以后才不带他一起玩,在自己家的地盘居然混的这么惨,也有脸自称纨絝,不如这样,改天咱们找州府的人说说,让他们下令开放文院不就得了。”
那李家小姐叹了口气:“那也只能如此了。”
谁都看得出,她眼中带着失落。
而就在这时候,楚弦突然开口:“不就是要来文院里游览一番,这件事,我同意了,来来来,咱们一起去。”
说着,楚弦笑着走过到沈子义身边,深深的,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沈子义一样。
沈子义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在身上,怎么这么冷的慌?他还从没有见过楚弦那种眼神,不过沈子义也是聪明之辈,当下是想到一种可能,急忙道:“怪我,怪我,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楚弦,他入仕比我都早了一年多,对了,隋州凤城监察御史被害的那个案子,就是我这兄弟给破的。”
楚弦笑着对沈子义点了点头,后者长出口气,又对着楚弦道:“这位是李家小姐,李紫菀,她父亲可是圣朝太医博士李附子,李神医,号称医仙。”
楚弦看都没看沈子义,只是对着李紫菀道:“李家小姐想游览春江文院,只需与我说一声便好,这一点小事楚某还是能办成的。”
那李紫菀笑笑,没有理会楚弦,而是迈步踏入文院。
那几个文官一看自家副编撰官都同意了,他们饶是生气也没法子,此刻一个个是捶足顿胸,唉声叹气,甚至有人说,这副编撰丢了读书人的骨气,向这些权贵子弟低了头。
楚玄才懒得听这些酸腐老书生说什么,此刻,他跟在李紫菀身后,心思已经是飘了,以至於旁边沈子义说什么,他基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
不得不说,春江文院,当真是一个安静有古韵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於随便一个屋子,都有很长的历史,当中藏书更多,乃至於像是一个世外之境,吸口气,都觉得是书香扑鼻,能洗涤心神。
甚至於,哪怕是心情浮躁之人,在这里,也能感受到一种宁静。
楚弦也是头一次来,所以对於春江文院里的景色并不了解,不过楚弦亮出自己副编撰的身份,当下就有机灵的小吏主动投靠,楚弦让他一路讲解,众人便知道了各种关於文院的典故。
等到将文院都游了个遍,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那位李家小姐显然很是喜欢这里,不过她是有意躲着楚弦,这实际上也不怪她,换做是谁,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各种示好,都会提防。
沈子义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几次想说话都找不到机会,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硬拉着楚弦到一旁,小声道:“楚兄,你这个就有些太明显了,虽说李家小姐生的漂亮,也尚未婚配,但你这么着,会适得其反。”
楚弦点头,喃喃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情难自禁。”
说话的声音很低,所以沈子义没听清楚,他是又道:“虽说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可这李家小姐不是一般人,在京州她可是……”
“纨絝圈子里的女老大。”楚弦这时候替他说了,沈子义一愣:“楚兄,你怎么知道?”
楚弦一笑,没有说话。
是啊,这种事,
沈子义当然不知道缘由,但楚弦又如何能不知道。对於李紫菀,楚弦比谁都要了解她。
沈子义说的没错,之前有些太明显了,所以楚弦调整了自己的策略,接下来倒是正常,一直到游玩结束,李紫菀等人离开,楚弦这才单独拉着沈子义去附近一家有名的酒馆喝酒。
酒馆二楼,雅间,沈子义看着楚弦:“楚兄,如果我没弄错,你这算是新官上任吧?这新官上任就跑来喝酒,不去处理文院的事情,这,这不合适吧。”
楚弦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说说吧,你们京州的纨絝子弟,怎么跑来南疆了?”
沈子义不傻,他知道楚弦肯定不是关心他,当下是道:“咱们断案如神的楚大人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头一次见面的丫头给迷的神魂颠倒,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楚大人。”
楚弦一笑:“你笑我?”
沈子义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我错了,自罚一杯,楚兄你问什么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说这次我们为什么来南疆州,是因为受了镇南侯大公子的邀请,参加他们的婚事,这镇南侯家的公子早先是在京州求学,和李家小姐他们是就是同窗旧识,我去的晚,和他关系一般,只不过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才请我来的。”
楚弦一听,明白了。
镇南侯那是超越一州刺史的存在,早年都是掌握兵权,立过大功的,镇南侯的公子大婚,这是大事,请来一些昔日好友也是正常。
“所以,她才会来南疆。”楚弦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