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这话不是反驳他,而是在说一个道理,的确,在常理认知当中那些有价值的线索,早就被研究过了,显然根本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楚弦另辟捷径之说,那也是能站得住脚的。
这时候楚弦仔细看着纸上的图案,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说谎,木寺丞也没有催促,而是慢慢喝着茶。
这时候楚弦放下手里的纸,又问道:“木大人,当年的屍簿中描述,十六个内卫,都是中剑而亡,而且神魂不见,怀疑被人灭了魂,这里我有两个问题要问。”
“楚推官请讲。”木寺丞笑道。
“十六名内卫,木大人是否是一个一个的查验,确认每一个都死了。”楚弦刚问出第一个问题,木寺丞的脸色就是一变。
“楚推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木某玩忽职守,胡乱编写屍簿?”
木寺丞着急也很正常,毕竟楚弦这一句话,是在怀疑对方的操守,这对於一个官员来说,那是非常严重的指责,木寺丞就算是脾气再好,也会急眼。
楚弦摇头:“这只是一个例行的问题,需要木大人确认一下,会不会存在那种当时情况混乱,没有完全将所有内卫都查验的事情,或者,有遗漏。”
“不可能,若是有遗漏,本官不会在屍簿上那么写。”木寺丞立刻摇头,断然否认。
楚弦又问:“那十六名内卫,是否都是木大人亲自查验,有没有他人帮忙?”
“这……”这一次,木寺丞冲疑了,想了想才道:“当时,是有另外一个官员与我一起查验,我查验了十个内卫屍体,剩下的六个,是那位官员查验的,结果都是一样,没有出入。”
“好。”楚弦继续道:“协助木大人查验屍体的官员,咱么稍后说,十六名内卫的魂魄,是否确认被灭魂,是否与阴府确认过?”
木寺丞此刻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从容,显然,是有些被楚弦问的急眼了,更何况,他也感觉出,当年的查验,因为时间紧,实际上,还是能找出一些纰漏的,就像是验屍,是他和另外一名官员查验的,这样一来,就可能存在纰漏。
不过在那些内卫是否被灭魂的问题上,木寺丞明显有底气,他道:“据我所知,阴府生死簿,只能记录这人是否身死,但是否魂灭,生死簿上却没有记载,而且当时的确是让阴府寻找这些死者的魂魄,一无所获,所以才会被认定被灭魂,这也是正常,那凶徒手段高绝,怎会留人魂魄,肯定是全部灭杀,杀人灭口的。”
楚弦摇头:“这个楚某自然知道,我说的是,有没有和阴府确认过,那十六名内卫,是否是真的死了。”
木寺丞这次是一脸错愕,好在他反应也是极快,当下明白过来:“楚推官,的意思是说,有人诈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凶徒就是内卫之一,先窃取宝物,再杀人,隐藏其中,当然,还需要一个的帮手来打掩护,这样一来,这凶徒就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被运出仙宫,从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又因为已经确认身死,所以也无需与阴府核对生死簿。”楚弦说完,那边木寺丞就是神色恍然,似乎是在思谋这件事的可能性。
而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当下是面色变化,随后是道:“若真是如此,当真是一条妙计,但,那些内卫,我和另外一名官员是亲自查验,怎么可能会有人假死而不知。”
“所以说,那凶徒才需要一个帮手来帮他打掩护,现在,木寺丞知道楚某为何要叫你来问话了吧?”楚弦这时候神色一冷,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和气。
木寺丞胸口起伏, 却是连连摇头:“不,我没有帮人打掩护,我查验过的内卫,都没有问题。”
“谁能证明?毕竟,木大人你是当时写屍簿的人,上面有你的签字画押,这一点总不会错吧?而且木大人你说当时有另外一名官员协助你查验屍体,可这谁能证明?说不定,就是你木大人杜撰出来的。”楚弦开始露出爪牙,逼问木寺丞。
后者脸色凝重,连连摇头:“不可能,我虽没有全部查验,但都简单看过,死人和活人,我还是能分得清楚。”
“多说无益,既然木大人你没有找阴府核验过此事,那本官来核验,倘若生死簿上,那十六个人中,有一人没死,便说明木大人你玩忽职守,这都是轻的,说不定,你便是那凶徒的帮手,你,就是同谋。”楚弦这句话,直接惹的木寺丞大怒:“胡说八道,楚弦,你身为提刑司推官,怎能如此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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