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高夫人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自家的父亲,居然会帮着外人?
但就如父亲说的,这种大事,不可徇私,该怎么办,就得公事公办,这一点觉悟,高夫人还是有的。
所以她没有再闹,而是立刻派人去查,因为高显文的手下说这楚弦是借了中书令的势,这才压过高显文,如果对方真的是仗势欺人,那高夫人绝对不会任由自家夫君被欺负。
到时候,就算是闹翻天,就算是父亲不帮她,她也要将夫君这个公道讨回来。
几天之后,高夫人坐在家中,面色有些难看。
这几日她夫君高显文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在背后说那楚弦的不是,说对方才疏学浅,又说这楚弦是凭借靠山,这才得了总编撰的差事,还说楚弦根本编撰不出惊世骇俗的仙典,总之,是各种背后诋毁,甚至於,在高显文刻意的营造之下,居然是在京州形成了不少谣言,虽说听起来是谣言,但听得多了,就会给人一种,楚弦没有能力编撰的感觉。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高夫人前几日的确是痛骂楚弦,只是经过她父亲古文圣点拨,偷偷派出去的人这么一查,真实情况却是和她夫君高显文所说的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无论从哪一点看,楚弦都是目前最适合编撰《仙典》的人选,这一点,圣朝上面的确没有选错人。
这件事是毋庸置疑。
“老爷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他还在背地里恶语伤人,这便是品性有问题了,我虽然跋扈,脾气不好,但至少通情达理,老爷他表面温文尔雅,可背后,却是在做让人不齿之事。但我与他是一家人,这个时候,我得帮他从这件事中走出来,劝他向善,劝他放手。”高夫人想到这里,然后在高显文再次回来之后,特意去书房找他。
高显文听到自己夫人找来,很是不悦,但也不好拒绝,所以是让其进入书房。
“夫人,有什么事啊?”高显文这时候故意做出提笔写字的样子,仿佛事务繁多,的抓紧一切时间。
但实际上,他之前更没什么事做,这般故作模样,就是想要让高夫人自己知难而退,别打扰他。
说实话,夫妻生活这么多年,高夫人对高显文也是很了解的,知道对方是在装模作样,但并没有拆穿,而是压住心头怒气,努力表现的心平气和:“老爷,我有事要与你说。”
“哦!”高显文一看对方短时间内是不走了,所以是放下笔。
高夫人性格很直,没有铺垫,直接就将这件事摆出来,开始劝阻。就说仙典编撰之事,已经是定局,不要再闹,更不要背后说人坏话,这不是文人该做的事情,还说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只会给自身招惹麻烦。
高夫人算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高显文是一句没听进去。
他不服,更不屑。
尤其这话还是他一直厌恶的夫人口中说出来的,更是让他心中生出了暴怒和厌恶。
“哼,那楚弦黄口小儿,懂什么?他能编撰《仙典》?我看,是上面的官员瞎了眼,再者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何惧之有?”高显文还在强撑,更是强词夺理。
高夫人怒了。
她脾气爆发,一拍桌子, 直接将高显文吓了一跳。
“老爷,你怎么想,我都知道,这件事我是为你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无论对公对私,都不可背后议论人,这是文人的操守,还有,你的确不适合编撰仙典,这个事情,也不是讲资历的,是要凭本事,还有,首辅阁那边实际上是征求过一些老文圣的意见,他们都是支持楚弦,没有一个人推举你,所以你醒醒吧,不要在歪路上越走越远。”高夫人性子直,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她是真诚,但有的人却是不觉得,就像是高显文,此刻反倒是觉得,这是她在嘲笑自己。
当下高显文气的面目狰狞:“现在连你都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在胡闹?对了,你说诸位老文圣都是支持楚弦,我那岳丈呢,他也是?”
高夫人点头。
高显文终於是勃然大怒,骂道:“还一家人呢,狗屁,你们古家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高显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明白了,你们一家子想要一只压着我,就怕我高显文一飞冲天,所以才故意打压,宁愿帮着外人也不帮我,就是不愿意给我高显文这个机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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