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肯定是不行。
而且那个金银信票是个什么东西,不是真金白银,只是几张白纸,就要收回他手里这数百亩的良田?
绝对不可能。
这位地主老爷都快气疯了,实际上不光是他,他的那些个妻妾也是一个个跳街骂娘,尤其是他的正妻,那个颇为凶悍的悍妇,已经是拎着菜刀准备去官符讨个说法。
这一次地主老爷没有阻拦。
不光是没有阻拦,他还让所有的家人,联合县里另外几个地主大户,带着老人小孩一起去官府讨说法。
这些地主大户那都是家大业大,全家老少齐上阵,居然得有一两百号人,也算是浩浩荡荡,连哭带骂,就这么奔向县府。
县府的县令已经是头比两个大,说实话,在这件事上,他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执行政令,一来,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是他份内的事情,二来,县府有御史盯着,有户部专员管着,他也不敢做任何手脚。
听到县里那几个地主大户开始带人来闹,县令就知道这是冲早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了,不闹反倒是不正常了。
要说县里这几位地主大户,平日里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是招惹不起的,人家的家里,几乎都有当官的亲戚,而且官位都比自己大,这当然不敢招惹,所以平日里也没少受那窝囊气,此刻看到地主大户吃瘪,县令居然是有些兴奋和解气。
在他看来,县中超过八成的收成和好处,都被这几家地主大户占了,这些人,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没想到也有今天。
要说怕,那肯定是有些,可县令也有底气。
县里,可是有一百赤金军在,有这些兵卒在,谁敢造次?
那些地主大户肯定是要吃瘪的。
等了没一会儿,那些人就来了,就在县府门口哭爹喊娘,叫骂,而且有些悍妇,骂的那叫一个难听,读书人停了,都只能是暗自叹气。
县令想了想,决定不出去,可干躲着不是办法,那些人开始冲撞县府,后来有赤金军赶到,这才收敛了一些,但依旧是叫着让他这个县令出去对峙,将事情说清楚。
县令知道不能任由这些人胡闹,所以只能整了整衣冠,迈步出去。
外面,数十名赤金军杀气腾腾守在门口,对面是地主大户,叫骂撒泼。
见到县令出来,一个肥胖高大的悍妇拎着菜刀骂道:“姓郭的,你终於是出来了,你们官府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的?我们的地那是祖宗传下来的,你们官府说收就收,这是不给人活路了啊,姓郭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凭什么要收我们的地?反正我不管,我们的地,谁都别想染指,不然和你们拚命。”
这悍妇挥舞菜刀,满嘴的污言秽语。
郭县令脸都白了,毕竟他堂堂一个圣朝官员,被这泼妇当街辱骂,换做是谁都会大动肝火。
可说实话, 平日里他还真惹不起对方,对方家里,有人在城府当官,官位比自己还要高一级,所以,惹不起啊。
但转念一想,自己执行公务,何错之有?而且推行这一项变革的,那是京州首辅阁的楚大人,想到这里,他感觉底气足了不少。
当下郭县令取出他的官符,大吼一声:“官家重地,不准喧哗,还不肃静!”
这一声,是带着官术吼出来的,威势颇大,一下子就将对面的哭喊叫骂声给压了过去,更是镇住了对方。
平日里郭县令虽然是文文雅雅,可真的发起火儿来,还真有一股官威。
对面悍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住口,不过等反应过来,立刻是恼羞成怒:“好你个姓郭的,你胆子大了,居然敢这么和我们说话,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就了不起,我家小叔也是官,而且还在城府当官,从六品,比你这七品芝麻官要高一级,你有本事,等我们家小叔回来再威风一个给老娘看看。”
郭县令面色一沉,他的确是知道这些地主大户家里,或多或少都有官家背景,要么是家里有当官的,要么就是亲戚里有当官的,总之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可那又怎样,自己背后是户部,是楚大人,是整个圣朝,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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