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镇王爷府
朱和的府邸还是犹如往常一样,门可雀罗,常客也只有当今锦衣卫指挥使袁文质。
两人今天又是在王府后花园手谈一局。
两人都是一身常服,袁文质没有穿他的官服,朱和也没穿他的衮龙袍,看情形,到好像两个好友空闲时聚在一起。
朱和还是像往常一样专注下棋,不多说些什么;袁文质到还是边下棋边说话。
“刘家可算是惹了大麻烦了。”袁文质落下一子后悠悠说道“刘家的那个小儿子,竟然敢让他的人在清溪城对清溪书院的学生出手,啧啧啧……”袁文质摇摇头,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清溪城将当时在场的世家子弟全部扣押了下来,传消息说让众世家去赎人,据我们的探子讲,刘家动手的那个武者,直接就被肖辰亲手废了修为,看来这次清溪城是真的动真格的了,据说他们还要刘家和朝廷给个交代,哈哈,这次刘家可是被这个小儿子给坑惨了。”
落下一子后,袁文质还看了看朱同的脸色,不出所料,朱和还是那副毫不关心的神色,神情只专注着桌上的棋局。
“这件事三天前才发生。”袁文质放慢了说话速度,拿起一颗棋子,又慢慢道“但今天早朝竟然有人匿名写信给都察院,信上面列举了刘家种种的罪行,像是欺压百姓,非法牟利,这些我都能想得到,但是信内竟然有一条是写刘家竟然和奈何门也有合作,本来这封信被某些人给挡了下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也收到了这么一封信,我直接交给了皇上。”袁文质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王爷,你说巧不巧?”
“陛下龙颜大怒,下旨彻查此事,王家也知道这次的事闹大了,不仅惹上了清溪城,竟然还与奈何门有关,他们王家就是想保刘家,那也要掂量掂量,如果真要死保,那他们王家这次可就要动动筋骨了,”看着眼前的棋局,袁文质沉思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皱的落下一子“不过我觉得王家肯定会放弃刘家的,他们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顶多要在培养一个新的家族。”
看着袁文质走的这一步,朱和也是陷入了沉思:自己接下来这一步是进还是退呢?
袁文质看着沉思的朱和,声音慢慢的低沉下来“如果只是清溪城的事,刘家不至於会这么惨,关键是那个书信,来的真是及时,这一下子,刘家惹上了这么两个势力,恐怕都反应不过来该如何自保。”
朱和眉头稍展,落下一子,不过袁文质很快就接了下去“在早朝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动手了,刘家所有产业全部被我们查封,刘家主要人员,全部被我们押了回来,”袁文质舒心一笑“这次王家损失了这么一个臂膀,恐怕心得疼死,他们对於商业上一个巨大的掌控就这没了,哈哈。”
袁文质低头去看棋局,立即收起了笑容,眉头紧锁,拿起一子,举在半空中犹豫不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袁文质将棋子握在手中,然后放到了棋盘之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笑道“王爷棋力见长,这暗中竟然还藏了一刀,我要是落子了,恐怕我的大好局势便会崩塌了,此局,文质投子认输了。”
朱和没有说话,但袁文质却起身告辞“陛下限我三天内结案,我就便不叨扰王爷了,文质告辞。”说完,便离去了。
一个事关如此大的家族案子,竟然被要求在三天内结案,要按往常,袁文质可没有心情来下棋,不过现在却与平时不一样。
朱和看着眼前的棋局,伸手拿起了袁文质放在棋盘外的那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一处,良久,在刚才一直都没说话的朱和,终於开口道“还是太早了些。”
王爷府门口,袁文质被王府的下人送到了门口,看到自己的马车旁,除了给自己驾车的马夫,还多了两个身穿飞鱼服,背部横着绣春刀的锦衣卫。
两名锦衣卫看到袁文质走了出来,立即行礼“大人。”
袁文质示意他们起来,然后坐进了马车里,掀开了窗子的帘子“什么事?”
其中一名锦衣卫说道“大人,刘家所有人员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了起来,在搜查刘家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其他家族的罪证,大人您看该怎么解决?”
袁文质看了他一眼,身上慢慢散发出阴冷的气势,两名锦衣卫不由得抖了一下。
“抓。”袁文质说道“哪怕有一丝联系,也给我抓。”
“是。”
这时,另一名锦衣卫又是对袁文质说道“大人,最近有人散播谣言,说是您和镇王爷走的太近,所以……”
袁文质微微眯起眼睛“诋毁朝廷命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袁文质很讲道理的。”
“属下明白。”
袁文质放下了帘子,车夫扬着马鞭,驾着马车离去。
车内,袁文质把玩着一柄小刀,嘴角微微一翘。
清溪城
方本初和洪枇杷还有谢若絮三人走在清溪城的街道上,虽然已经入夜,但是街上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商贩们的叫卖声,人们的欢笑声,让清溪城到是多了一份烟火气。
洪枇杷到是很喜欢这样的情景,一个人那边走走,这里看看,玩的不亦乐乎。
方本初和谢若絮两人并肩走在后面,方本初看着前面的洪枇杷,心里满是欣慰,昨天自己劝了洪枇杷一天,一直到晚上,洪枇杷才同意一块儿去,但是对於他,洪枇杷还是不理他,而且见到他,脸上还是一副愤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