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友也是对着朱觉怀再度一拜,然后也起身跟着朱琮一块儿离开。
汪亭雨也是对着朱觉怀和曹子钦拜了一下,然后赶紧跟了过去。
屋内一下子少了三个人,气氛瞬间变得冷清了下来。
朱觉怀脸上笑意不减,看着门口的方向,乐道“子钦,琮儿这一趟出去成长了不少啊。最起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和编瞎话了。”朱觉怀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生气。
刚刚朱觉怀让朱琮上早朝时,朱琮眼里闪过的那一丝不愿还是让朱觉怀注意到了。
“殿下在南郡的这段时间,即使办法不全出於殿下的手中,但是殿下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执行者。几个月的政务处理,足以让殿下成长了。”曹子钦缓缓说道。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开始在朝堂上露露脸了。”朱觉怀微微一笑,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那个锺友,你认为怎么样?”
“有大才之人。”曹子钦想了一下说道“而且也是一个聪明人。”
朱觉怀点点头,对於曹子钦的这个说法他很满意。
曹子钦说的聪明人指的并不是锺友的能力,而是指他察言观色的能力。
从进城开始,曹子钦就开始观察起锺友的一举一动,他时不时的小动作或是时不时转悠两圈的小眼神全没有逃得过曹子钦的感知。
这样的人一般在官场上是很混的开的,因为他知道分寸。
“好了,跟我说说进城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吧。”朱觉怀颇有兴趣的问道。
於是曹子钦便将刚刚进城时发生的一些事告诉了朱觉怀。
“高初和锺友隔空相拜?”听到曹子钦说这件事,朱觉怀颇为得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认识?”
“应该是不认识的,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交集。”
“那这是怎么回事?”朱觉怀有点不解。
曹子钦其实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也想到了一个大概有的可能性“可能是两人一见如故吧。”
朱觉怀诧异的看了曹子钦一眼,然后低头想了想“一见如故?会吗?”
“奴婢也不太确定。”曹子钦低头道。
“算了,反正他们两个日后还会相遇的,到时候再说吧。”朱觉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语气颇为得随意,直接就将这件事给跳过了。
“听你刚才的话,琮儿经常跑去锺友的家里面?”
“是的。”曹子钦点点头“殿下他以前七八天内会偷跑到锺友的家里面,一般也都是吃一顿晚饭什么的。”
“你刚刚说琮儿一会儿还要去?而且琮儿还对着锺友的父亲挥手,还叫锺叔叔?”朱觉怀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
“是的。”
朱觉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下来,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奏折没有言语,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抚摸着青花茶杯,朱觉怀的脸色有些落寞。
良久,朱觉怀苦笑了一声“估计,琮儿他在锺友的那个小破家里面找到了一些家的温暖吧。”
曹子钦抬头看向朱觉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劝慰一下朱觉怀。
“唉,这就是皇家啊。”朱觉怀摇摇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朱觉怀坐直了身体,刚刚在身上存在的落寞之色瞬间一扫而空,帝王的威严又在度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刚刚听说琮儿要吃锺友父亲做的烀土豆,哈哈,朕也突然馋了一些,今天晚上的晚膳就吃烀土豆吧。”朱觉怀笑道。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吩咐下去。”曹子钦微微躬身,然后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此刻只剩下了朱觉怀一人,在曹子钦出去后,朱觉怀没有立刻的处理奏折,而是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椅子之上,身体变得颇为得慵懒,朱觉怀将后脑杓搁在椅背上,视线看着屋顶,眼里露出了几分思念,然后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不知道是暂时休息还是睡了过去……
“哈哈哈!老锺!这次父皇竟然让我去监考,老锺你知道这监考的位置有多么重要吗?”皇宫路上,朱琮一路上兴高采烈的跟锺友诉说着自己的喜悦,锺友安静的听着,脸上一片笑意。
“老锺,父皇这次让你参加科举,一定是让你为了以后入朝为官做准备。你可要好好加油啊!到时候争取考个状元回来, 这样也能给孤的东宫涨涨脸!”
锺友有些哭笑不得,听朱琮这口气,好像考个状元有多么容易似的!
而且锺友心里还有着一些其他的想法没有跟朱琮说:对於此次的科举,锺友有自信自己会考上一个不错的成绩,但是状元那个位置,即使自己有状元之才,那个位置也不会是自己的,甚至连后面的榜眼探花也会跟自己毫无关系。自己最好的名次估计也就是第四名吧。
皇上是不会让身为东宫人的他得到科举上最重要的东西。
锺友还在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旁边的朱琮仍旧还在兴高采烈的说着。
“这一次是和杨尚书一起共事,孤觉得不错。满朝文武大臣中,孤也就看杨尚书顺眼一点,这一次孤一定要和杨尚书有一个好的开始。”
“殿下所言极是。”锺友淡笑道。
朱琮一转头,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但眼神一瞟就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汪亭雨,面色顿时一变,停下脚步,看着他语气严肃的说道“你现在这里站着,别跟过来。”然后他就拉着锺友快速向前走了几步,与汪亭雨拉开了一段距离。
汪亭雨抬头看了一眼远离自己的太子,脸上没有露出其他任何的表情。
“殿下?”
“哼。”朱琮看着汪亭雨冷哼了一声“以为孤不知道这小太监就是来监视我的吗?”
“殿下。”锺友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您也知道这个小太监是皇上用来……”后面的词锺友顿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停了一下后他继续说道“那您就更不应该闭着这个小太监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