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领教了玄衣少女诡异多变的剑招,使得白天平大大的吃了一惊,也使他更提高了戒备之心,不敢看伤势一眼,依然全神戒备。他心目中明白,以这玄衣少女剑招之快,稍一分神,就可重伤在剑下。双方又成了一个握剑对峙之局。
玄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白天平,你怎么不出手反击?”
白天平双目看注在玄衣少女的长剑之上,既不答话,也不出手。
玄衣少女又举步向前行来,而且长剑斜垂,故意露开了门户。
但白天平确有着过人沉着,既不为对方言词激怒,也不肯出手攻袭。
两人拳掌搏斗了五百余招之后,白天平已觉着对方的武功,确然比自己高出了一筹,而且,对方剑上的诡异变化,似是尤过拳掌。这就要沉着应付,不得丝毫大意,只好以守待敌,以静待变。
玄衣少女直到白天平身前两尺左右处,已是白天平手中短剑伸手可及之处,但白天平仍然没有出手。
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怎么不出手啊!”喝声中长剑疾起,向上撩袭。
白天平左手短剑向下一压玄衣少女的剑势,右手短剑疾快绝伦的刺向玄衣少女的左臂。
但觉左手向下压逼长剑的短剑,忽然被一股滑力滑开,玄衣少女长剑疾翻而起,剑尖寒芒闪动,长剑已然顶在了白天平左肋要害。
白天平大惊之下,短剑一送,也找上了玄衣少女的左肩“肩井穴”。
两人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一种本能的反应,使两人的剑势都及时停住。因为,两人都感觉到,内力一送,立可把对方伤毙剑下,但同时,却也无法保住自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同归於尽。
这是个很尴尬、也很惊险的画面,二个人斜斜而立,彼此都用剑顶在对方的要害、重穴之上。四目相注,脸色一片严肃。
玄衣少女脸色由严肃、冷漠,缓缓的解冻,变成了一脸笑容,道:“你怎么不下手啊?”
白天平道:“姑娘的机会比我好,你的剑先找上我,但姑娘却手下留情。”
玄衣少女道:“那是我感觉到自己无法自保,我一剑可以置你死地,但我也可能死在你的剑下。”
白天平道:“姑娘的快剑,是在下生平所遇中第一个强过我的人。”
玄衣少女道:“你也是唯一可和我动手过招的人。”
两人口中虽然互相称赞对方,但逼在对方要害的剑尖,却不肯移开。两人心中都明白,任何人移开剑尖,就立刻受制於对方的剑下。
玄衣少女忽然叹了口气,道:“咱们这样僵持下去,总非了局,应该彼此撤去剑势。”
白天平道:“姑娘说的是,但应该谁先撤呢?”
玄衣少女道:“自然是你了。”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如若咱们搏杀,只是个人恩怨,白某人就算死在姑娘的剑下,亦是毫无怨言……”
玄衣少女接道:“你怕我借机会杀了你?”
白天平道:“不错,在下对姑娘的为人,知晓不多,所以我也……”
玄衣少女笑一笑,接道:“你不敢信任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