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单刀直入,但那红衣女却听得全无一点羞意,格格一笑,道:“你还不错嘛,我看过比你伤势重过数倍的人,为了求片刻欢娱,不惜以命作注。”
白天平道:“结果呢?他们是不是死了?”
红衣女道:“伤势重的连路都难走一步,还要鼓足余勇,强行求欢,那还会活得了吗?”
大约是她对自己一双小莲足,缠收得十分满意,扬了一扬,接道:“看起来,你比他们是高明多了。”
白天平望着她穿着红绣花鞋的小莲足,道:“姑娘缠的一双好小脚。”
红衣女笑道:“好看吗?你就看个仔细。”竟把莲足儿,直送到白天平的右手里。
白天平握了一把放开了右手,笑道:“姑娘这双小脚,不知勾去了多少的英雄魂。”
红衣女有些意外地说道:“你好像有些道行啊!”
白天平道:“在下只是想多活几天罢了。”
红衣女坐正了身子,道:“看来我无法使你就范了。”
白天平道:“其实在下慾火如焚,只不过想到生死攸关,不得不勉强忍着些儿。”
红衣女道:“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
白天平捉摸着那女子口音,道:“在下江南临安府………”
红衣女接道:“你是临安人?”
白天平道:“是啊!”
红衣女叹口气,道:“咱们也算是乡亲了。”
白天平道:“姑娘也是临安府的人氏?”
红衣女道:“不错,咱们确是乡亲了……”
白天平道:“姑娘到此,可是令尊令堂之意吗?”
红衣女右手按唇,轻轻嘘了一声,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白天平点点头道:“多承姑娘指教。”
红衣女低声说道:“你又怎么会加入天皇教呢?”
白天平暗道:原来他们叫天皇教,口中说道:“在下幼喜武功,弄得倾家荡产,身犯劫案,无处存身,只好投入天皇教中了。”
红衣女道:“唉!你是自愿投奔,奴家却是被强行抢劫而来,身非由己,为了活命,不得不听命行事了。”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你比我还要悲惨了。”
红衣女叹口气,道:“刚来之初,确有着生不如死的感觉,但在严厉的管教之下,求生虽是不易,求死更为困难,一旦求死不成,被他们救了性命,那份痛苦,就不再是人所能够忍受的了。”
白天平道:“是啊!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并不可怕,怕的是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罪。”
红衣女叹口气,嫣然一笑,道:“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就这样的活了下来。”
白天平道:“这个我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红衣女道:“这些年来,我只见到你这一个乡亲。”
白天平道:“美不美泉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在下浪迹江湖这多年,很少遇上一个乡亲,如今陡然遇上,自然是难免有些高兴了。”
红衣女低声道:“你受了很重的伤?”
白天平道:“是!我是被丐仙袁道一掌击中了内腑,伤的很重,所以,姑娘这么样的美色当前,在下也无福梢受了。”
红衣女摇摇头,道:“咱们既是同乡我也不会害你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知道吗?我们这次调集於此,专为对付武当门下,咱们自己的人,不许妄入一步。”
白天平道:“那又为什么把我们送来此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