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们也跟张清和一样,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门窗紧闭,甚至於灵灯还开着,平和得就如同往年间祭祖前的任何一个夜晚。
但是偏偏这几位供奉各自死在了自己的房中。他们伤势并不到毫无反抗余力的地步,这很奇怪。
房间内四散着零落的血肉,散落的白骨有被什么东西蚕食的痕迹,像虫蛀,又像撕咬,连房顶上都留下来某种野兽的划痕,单看痕迹就觉得狰狞可怖。
下饭啊……
张清和靠近现场的前一刻神魂一阵恍惚,心下凝重,又是与那些东西有关。
见得多了,吐的多了,晕乎乎的感觉也多了,
他便有了超乎常人的承受力,最多最多不过是近似於喝了二两假酒。 会是五瘟的局吗?
但是赤衣不良都下场了,他敢吗?
没错……张清和也被带到了现场,原因是正巧在昨日案发的时分,他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地回了张家,还摒退左右洗了个澡。
我冤啊……简直是旱日惊雷,六月飞雪,我这血溅三尺白绫都不带落地的……我冤死了……
张清和期盼与不良人见面,却没成想这在这种情形下结下关联。
但是不良人也没有将他当做重点怀疑的对象,他们先盘问的不过是张乐瑶。
五个素衣不良各司其职,仵作、取证、笔录、推想、勘察……张清和在这个团队之中看到了极为成熟的分工,让人叹为观止,至於赤衣不良,则是团队的核心
——能打。
赤衣不良着正红袍服,长鹰钩鼻,一双眼睛锐利无比,仿佛能盯穿人心一般。
乘着几个素衣忙活的当口,她从张乐瑶的口中了解着事情原委。
“当时……辇车正往蓝田来,但是妖马突然就无论如何都不动了。紧接着,就是黑雾,有丝丝缕缕的黑雾在山岭之间蔓延……那东西就出现了,什么妖兽啊,那根本就不像妖兽,但是我根本无法理解那究竟是什么,它带着大恐怖,它是混乱的源头,它就是恐怖本身……”
说着说着, 张乐瑶的情绪居然有些失控,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身子不住地发抖。
赤衣不良没有惊讶,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冷静地看着她。
他默默示意那一名主司笔录的法相境的女素衣上前,用灵元查验张乐瑶的躯壳。
素衣不良对他摇了摇头。
思虑了一会儿,他开口了……
“敢问乐瑶小姐身上,有何护身之物啊?”
“哦,有的,上路之前,我父亲曾给了我一枚戒指,说是能庇佑我。”张乐瑶惊慌失措地将戒指展露出来,“镇魔”二字映入张清和以及赤衣不良的眼睛。
“乐瑶小姐的父亲,竟是神夏镇魔军的人……啧啧,这在仙唐可不多见。”
赤衣不良语气有些促狭,眼光也颇为玩味。
“让大人见笑了,我外公是神夏镇魔军中的校尉,当年父亲娶了母亲,便厚颜疏通门路通过民部改了碟子,去了神夏发展。”
赤衣不良盯了张乐瑶有那么十多息,气氛好似凝滞起来,但是他又蓦然一笑,使得张清和提起的心放下。
连他这个看客都承受着来自归藏强者极大的心理压力,那张乐瑶可想而知。
“呵,既然你有镇魔军的铁戒指……那也说得通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乐瑶小姐一句,这神夏的月亮啊,不见得比仙唐圆……”
“呵呵,大人说笑了,月亮挂在天上,妨论在哪个地界,它都是一般模样。”张乐瑶也不知是附和还是反驳。
张清和正看得刺激,那位赤衣不良就转过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