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手就要将张清和与张乐瑶裹住,张乐瑶却依旧不为所动,把手搭在张清和肩上,不愿放开。
另一只手只是略略挽了个刀花,那柄墨刀便消失在了手中。
天滑,又见天滑!
单只是快,没有一丝赘余的神通,也没有繁杂的异象显化,这柄状若弯月吴钩的短刀又一次展现了一器破万法的恐怖威能。
大赤阳手所凝成的道则大手自虎口处出现凡俗肉眼难以捕捉的裂痕,随之轰然坍塌,化作最原始的灵息消湮在天地之间。
“轰!”
余波激荡,
一道金色墨色混杂的混乱灵息四散开来,将小半个东城摧为平地,连亭台楼阁都化作粉尘,不留痕迹。 城早已死了,现在城的屍体也将消没。
“嗖”地一声,短刀回到张乐瑶手中。
“大赤阳手,华而不实。”她不屑地撇嘴。
双方单只是试探,就看的张清和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见着洞虚大修间的对抗。
然而双方都很克制,张乐瑶是怕伤了张清和,太阳星君是留着身后这群东西还另有用处。
太阳星君一击不成,也不愤慨。他早已是活了数百年计的大修,要是战斗之中不谨慎,早已在谋算他人的道路上折戟沉沙。
“没想到天宫里有这样的好刀。”
“呵呵呵,自然是好刀。”
“这刀可有名号?”太阳星君试图从张乐瑶所持本命异宝中看出她的来头。
“去问正牌的告死灵官吧!”
张乐瑶身形一闪,并非是缩地成寸,而是一门无法捉摸的护道法,仿佛直接在虚空的缝隙间出入,刀只是往斜上方一顶,就够到了太阳星君的脖子。
太阳星君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仿若天下极速,更不曾料到张乐瑶会如同凡俗中人一般近身鏖战,一个不慎差点中招,只得抽身化虹往天上去。
正处於被动之间,他还不忘摇了摇那个精致小巧的赤金铃铛,一时间本来待在远处的那群傀儡般的干瘦身影围上了张清和。
张乐瑶现在顾不得这些,因为身前的太阳星君身后有千丈法相开始凝实。
那是一尊煌煌大日,并非是仙神身影,而是更为纯粹的星辰法相,如初升,如中天,如冲暮,三种不同的状态交替期间,给予敌手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累。
只是隐隐约约,在大日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黑色身影,给人一种强烈的阴冷感。
大日法相新生与死寂的过程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感染着这片天地——这是太阳星君所领悟的“道”,把他身后的青天染的金黄。
然而在太阳星君惊诧的目光下,“张乐瑶”的躯壳逐渐在一点点剥落,一双素净的玉手似是不耐烦,直接自莫名的空间之中伸出,从头皮处撕开。
墨色罗裙银月锦纹的高挑女子伫立在虚空之上,白色的面具上空无一物,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瞳孔,里头不掺杂着任何属於人间的复杂算计,只有最天真……也最疯狂的强烈情感。
一轮运行周天的皓月出现在她的身后,与太阳星君衍化万物生长归虚的过程不同,这轮皓月只有着细腻的肃杀与森寒,代表着极致的阴。
自皓月出现的一瞬间,本来好端端的白日变作漆黑如墨的玄天。
被金色道则照亮的半边天穹,和被玄色死寂侵染的半边天穹,虚空对峙。
“玄天生皓月,缺月刀……你是,太阴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