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天冶子指的是那玉簪,可尚且不知道何沐阳和许冬这二人要玩什么把戏,现在把玉簪攥在手里,不是凭空落人把柄?
况且谢鹿鸣等一众学子都不知晓背阴山的秘密,贸然交给他李青萝的东西,到时候张清和得作何解释?
长安塾会容他说出这事吗?那段诡异的讯息这些下三境的学子又能够承受吗?
等等……谢鹿鸣……
张清和猛然抬起头来,
对上王执心茫然的眼神。 “王兄可知,何沐阳与许冬二人?”
“何家和许家的子弟,是长安里依附镇妖王的权贵之后,不过最近怕是因为青萝郡主莫名薨落,这两家要被镇妖王动刀子了。
虽不至於为难两个小辈,但是那位可不是善茬。”
王执心其实敏锐得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不屑於人情练达,但是剖析事物自有一套推论。
不然怎么能叫小圣人?
“郡主死了?这如何得知啊?”
张清和眼里写满了惊讶与震恐,老演员了。
“镇妖王北镇十万大山,非嫡脉亲族喜丧不得回转,可李退之一脉最近并没有婚事,唯一的嫡子更是上街逗鸟溜犬,活得好好的,那只能是那位最近匿了生息的郡主了。
况且她在长安塾里求学,前些日子塾内气氛突然凝滞得很,许家与何家又马上禁足了两个子弟,足以说明问题了。”
王执心颔着下巴,脸上依旧僵直无表情,却把想法和盘托出。
“倒也奇怪,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在太浩天内出事呢?在太浩天内出事, 夫子们为何纠察不出来。”
王执心这般自言自语,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木讷的脸上难得面露惊恐,仿佛有了什么推测。
但是他犹犹豫豫看了眼张清和的侧脸,忍着没有将揣测说出来。
他不知怎么的,在张清和身边藏不住事。
啊这……透彻啊!
张清和心底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不过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既然身边有个隐藏百事通,那必然得好好利用。
“王兄可知,这何沐阳与许冬,平素与谁交好啊?”
“倒是与谢鹿鸣交情浅薄,谢鹿鸣对那位郡主看着热络,实则不屑得很。有这层关系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交情不错,可晓得内情的人只当他们关系十分尴尬。”
张清和面色微微有了疑惑,这和他揣测不符。
“不过我依稀记得,陆青云与何沐阳还有着不浅的交情。”王执心有些疑惑,张清和突然间为何问起这个。
“这次洗尘宴,若是这两位胆子大些,忤逆长辈的禁足令给溜了出来,张兄说不准还能看到他们呢?
怎么,张兄很关注这两人吗?不过寻常纨絝罢了,那何沐阳倒是有些小聪明。”
王执心在张清和面前话变得异常地多。
这下子说得通了,他们并非说不准出现,而是定然会出现。
张清和笑得眯起了眼,想起在天冶子处那一顿不甚利索的早餐。
这俩人溜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
他们胆子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