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却有些疑惑,
看样子李青萝之死相关的事,这位还被蒙在鼓里? “别的暂且不是,现在兄台怕是归我们咯!”张清和有意提起这事。
却没成想李平安连连点头,突然间很是洒脱。
“我李平安,以后唯张兄马首是瞻,就算把我卖到割袖楼,我也……”
得了吧您,就是料定我不敢呗。
我……
我还真不敢。
李青萝死在他手上,虽然他没做什么亏心事,可谁知人家老爹的态度。
通过风闻和交涉推敲,镇妖王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怎么讲道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张清和却在李平安身上隐隐约约察觉到和周槐安一般的气质,都是为达目的不顾手段途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像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破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倒是暂时没什么要李兄做的,李兄权当欠我一个人情就好,倒是想听听李兄先前的高论。”
“哪来的什么高论啊,张兄想听我日后细讲,但是张兄前头的话可就有些偏颇了。”李平安说道。
“怎么能是人情呢?怎么就只是人情呢?我将自己压作赌注,难不成就只能充作我这么一个凡俗纨絝的便宜人情?廉价!太廉价!”
李平安勃然大怒,一身酒气随着他手之舞之散发开来。
好在这酒楼气氛噪杂,本就鼎沸,他这样的并不稀奇。
“以后甘为张兄前驱!若是张兄嫌弃我能力低微,那便作罢!若不是,则以后张兄过桥,我也非得在桥下给你撑着。”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张清和蹙眉头。
“为表诚意,小弟这里有一份发财大计,特地与张兄分享。”
摸清楚身份之后,李平安也知道了这两人的路数,是以没有言及王执心。
他知道这小圣人最不差钱。
“聚财轩张兄知道吧……”
“长安城最大的赌坊。”
“以张兄的能为,大把捞源,岂不美哉。”
“赌坊之类的地界,水深不可测……”
“嗐,没事儿,王兄在,我在,张兄那玉佩也在。”李平安拍拍胸脯。
啊这……这可以干一波啊。
张清和本意是来探听消息,但是居然被说得十分心动。
他神魂和肉身受损,太缺几株宝药了。
换而言之,多搞几株宝药,以后请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我成了张兄的人, 也就是说张兄成了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张兄富裕了连带着我也就富裕了,最后大家就一起共同富裕了。”
逻辑鬼才,张清和竖起大拇指。
然而实际上,李平安一届凡俗,却发了疯地想接触修行,可镇妖王莫名不允,功法、资源乃至於知识的渠道全部明令禁止,偌大长安城,无人敢做他的引路人,这才是他纨絝的症结所在。
有传闻是因为李平安不是镇妖王的血脉,但毫无证据,也没人敢明面过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於李平安来说,能赢这场赌局固然好,可以借此理由直接入学塾中,不让他那刻板的父亲有插足的余地。可纵然是输了,能结交两个拿的出天下行走玉佩的天骄,对於他来说也是宝贵的机会。
这才是他为什么敢压自己的主要原因。
还有什么比卖身契更舔的?
他是一个优秀赌徒,一个投机者,他从来不参与没有收益的赌局。
可能你赢了,但是我不会亏。
况且这两人是铁血剑和小圣人,况且张清和的赌技通神。
纵然是巴结,也要巴结住,镇妖王的儿子甘当犬马,他李退之脸色该有多难看。
李平安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眼底甚至有一丝仇恨。
别院之中,李少白突然心里一阵爪麻,而后醒转,他梦见老徐的戒尺附上他的五成道则结结实实抽在了他身上,特别酸爽。
“奇了怪了,近百年都没挨过尺子了,怎生还梦见这样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