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塾太浩天这么安全的地方,
如此杯弓蛇影,简直不可理喻。 哦,是李少白,差点吓个半死。
张清和收起灵剑与符籙,护身灵衣的声息也渐渐消隐,因为血气鼓荡之后的后遗症,他面色赤红,双目充血。
“你这状态有点奇怪啊?血气鼓荡,莫非是最近补得太多?我叫你小子一味演我,现在可好,血气丹磕多了吧?”
李少白还是认为当日在传道堂,是张清和的苦肉计。
“先生,您以后不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后头,我现在修为低还好,日后修为高了,您怕是会受伤。”
张清和一本正经。
他方才推理的都是些啥呀,试想一下,你正在进行着那么骇人听闻令人恐慌的推测,然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上……
“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可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们便下山了。”
张清和点点头,两人化虹往传送门户处走。
“话说回来,你当日在天上居缘何不提前说明那玉簪事?”
张清和瞥了李少白一眼。
“我先说了玉簪事,那玉郎君就会放我离开了?说了玉簪事,就必然得说那晚发生了什么,先生和徐夫子可是逼着我立了天道誓言……”
李少白咳嗽一声……
“还有, 这玉佩可真是个好东西,这么多人都抢着要,先生是不是也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张清和脸色玩味,质询道。
李少白又是一阵干咳,赶忙转移话头。
“你之后又去赌坊了。”
“赚点零花钱。”
“自传道堂一事后,老徐说看不懂你,不过他说你是个知礼的,行事自有一套章法。”
张清和失笑颔首,这可真高看我咯……
“所以他逮不住出气的,拎着我打了几戒尺。我堂堂亚圣,仙唐衍圣侯……”
李少白气结,他打得过,但他不敢反抗。
“干得漂亮。”
张清和自从和李少白待一起,受到了点影响,私底下连带着嘴也开始无遮拦起来。
李少白看着面色终於轻松一些的张清和,笑着摇摇头。
他不知道这孩子每天为何总是压抑得很,好似有什么生死之敌逼着他似的。
但即便是那样,这个年纪也应该有这个年纪的样子。
现在的张清和,比刚刚那会,又要舒放了很多。
“对了,王府倒是接了你的拜帖,不过那小娘子的事,塾内已经解释清楚,你去固然无妨,却有着画蛇添足之嫌。”
李少白想起这茬说道。
张清和陪同他走出了传送门户,又到了熙攘的长安之中。
“我不是去作解释的。”
张清和洒然一笑。
“那你……?”
李少白有些迷惑,眼见张清和踱了步,手里多了个玉坛子。
“我给他家送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