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曾参是个假正经,有些犹疑地问——
“我等这般,会不会有结党之嫌?”
端木赐与颜子渊立马埋怨地看向他。
曾参讪讪一笑,有些心虚。
不是他不聪明,想要毁了这气氛,而是他实在怕了自家老头子,若是不能从张清和这要个说法,他一起帮着张罗起来这事,怕是要挨戒尺。
张清和却豁然站起,放下酒杯在院内踱步。
桃花簌簌地随风缓落,沾在这俊俏少年的肩头,与那眉心的浅淡丹朱相映成趣,他眸子亮堂起来。
“不!我等不结党、不营私、不作利益往来、不勾心斗角、不相互攻讦,不以言辞为刀兵,不妄挑争斗!
只论学术,只求大道,是为学社!”
三人恍然敬服——对呀,不管实际情况如何,我们对外这么说便是了!况且这也是个噱头,能吸引更多人认同。
他们也可以通过这番言辞,收获好大一批人脉。
“好一个学社!”
连一贯内敛的颜子渊都击节赞叹。
“合该如此!”
“妙哉!”
王执心在玉册上默默写了一阵,又慢慢一抬脑袋。
“那还请张兄给我们这一学社取一个名号?”
张清和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儒!”
这字宛若千均,回荡於天地之间,隐隐约约有某种亘古礼乐声响起,意欲定鬼神、扬人道、镇太平,却被某种诡秘的伟力憋屈地压下。
王执心听到了这字,身心震悚,躯壳默默地颤抖起来,手中所执执笔都松手掉落在地上,莫名热泪盈眶。
那灵性纽带没有光芒大作, 也并未反哺神魂,好似“儒”字内蕴着难以承载的天地正理,但是偏生又被强行压下。
另外三人却有些疑惑。
“敢问张兄,何为儒?”
“古文有解,儒者,术士也,张兄何以取了这个字?”
张清和哑然一笑。
“通天地之人曰儒!
儒者,以道得民!
儒者,能依言安人服人!
儒学,便是人与天地共存之学,使人知晓如何立命於天地之间!”
好……好大的口气……
端木赐等三人有些发怵,但是随即内心却激荡起来,如此一门学说,说不定能堪比先圣,把他们送到祖师堂里!
他们中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行,因为张清和与王执心的天资本就直追先圣。
况且还有着那等神秘玄奇,能够促进修行的伟力!
“好!那吾等日后便结为这,儒学社!”
“儒学社”三字一出,天地之间宛若炸起来一道惊雷,仿若一股压抑不住的力量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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