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快点,多搞点。
三个铁头娃结束万应书的沟通时,张清和满眼放光,哪里想到他这个万年窥屏怪还能平白得了这等福利。
太初教的雷法他用不着,但是能够参考借鉴。至於天南赵家的中皇斗数……
他摸了摸眉心隐隐约约的丹朱,有些发怵。但是也不妨碍他观览内核,参悟这天机一道。
而且听徐见山说前身的生母便是天南赵家之人,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儒学社已踏入正轨,张清和就此撒手,只待得整理好自己脑海中那支离破碎的经义,便全权交由王执心等人。
他自获得符阵手记之后,没有一日不曾钻研。
他面临了新的难题。
符阵手记中只是单独勾连某一类道则的道文解析,大多数高深的功法所涉及的道则都是复合式的。
这是汉字与句子的区别。
如果不想仅仅只在粗浅功决上做文章,要创出立意高远的护道法门,那便必须理清手记之中的内在逻辑。
如果没有隐太子的传承,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年。
然而张清和时间有些紧。
这也是他为什么答应去镇安历练的缘由之一。
至於接不接镇安的担子,那是两码事。他现在俨然是一身的虱子,债多不压身,欠的债一多,就连债主都得把他好生供着了。
“不过好在我摸清了些门道。”
张清和手中凭空亮起一道灵光,又化为漆黑如墨的幽深,而后再变作一团炽烈的火焰,又凭空生水,凝结成冰。
切换之间很是熟练。
比当日刚刚参悟时不知熟练了多少倍,也隐隐约约使人感受到了那些纯粹的道则里所蕴含的危险。
如果说他的目标是能够造句,那么经过了一个多月,现在的他已然是可以勉强组构词汇的程度。
“我总共在文思楼里带出护道法五十多卷,其中腾挪与遁法十数卷,攻伐二十多卷,还有一些特殊的功决数卷,尽皆是玄境法门。”
“在整理归纳这些功决并融汇已学的过程中,逐步分析拆解之后,得出一套拳脚雏形,一套遁法雏形,一套御器雏形,而后就是不断积累经验,再往内里填充章法招式了……
勾连什么道则,如何贴合实际……这需要积累与经验的支撑。”
张清和在院内演练起那一套无名拳脚来——未曾勾连道则,看上去磕碰得很,甚至不如寻常的凡俗江湖功夫。
很多印诀和招式看起来赘余无意义。
然而他试着引动一些粗浅的道则后……
无意义的动作之间引动雷火,拳掌之间透出寒霜,又有天风直灌而下,配合着这寒意仿若化为割骨的利刃。
一掌一式间皆有天象变化,拳脚开阖之余气韵扰动。
虽无令人动容的神意,却有着仿若大威势的架子。
“清和小子……你搁这干啥呢?”
李少白背着手随性散漫的化虹落院子里,又是连门都没敲。
他先随意扫了几眼,却又马上惊异起来。
“啊这……这……这护道法居然能勾连周遭,引起天象变换,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身上隐隐约约有了参悟道则的气息,要知道所谓道则,可是上三境才能接触的东西!这是你自创的吧?不愧是道胎,这功决真可谓是……”
张清和脸上略微有了得色,他终究是个少年郎。
“——真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一套拳脚猛如蛟虎,还不如一剑直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