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刀光本无声息,却引动了难以想象的天象异变,天外天的虚空并不稳固,太阴更是径直撕裂虚空而入,一时间这不计其数的刀芒似乎要在天外天之中造就各种天灾。
天地陷绝,万里冰封,一时间天外天之中鸟兽尽丧,灵物死绝,除了文昌身后的出云峰,再不复青翠灵秀。
文昌星君一直分神关注着周遭的环境,见到出云峰还在,心下还是险险送了一口气。
他右手虚空成符,不断镇压着太阴的刀道神意,左手则堪堪招架住来自那柄墨色短刀的锋锐。
“你不是很能算吗?倒是算算今日自己会不会安然抽身啊!”
太阴刀光愈发阴冷,开阖之间有些收不住手,文昌闪躲之间,贯通天地的刀光自太阴身前蔓延到天地尽头,仿佛要将这方天外天小世界斩灭。
文昌难以言说心中的苦涩,他只得尽量深深压下心里的怒意,试图将太阴星君的神智恢复清明。
他心下一紧,眼见小赤天就要被太阴搅得支离破碎,再不制止,怕是出云峰也马上要倒……
他咬了咬牙……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太阴,赶紧停手!”
文昌星君一声断喝,手中兼毫微微调转,虚空之中本来混乱的气机冲滞起来,被他笔划腾挪之余细细梳理沟通,天地之间混乱的灵息重归於平静,天灾逐渐平息,寒霜褪去,只余下小赤天中被天灾肆虐过后的废墟。
一切在人字神符与文昌的梳理之下有条不紊地复本归原。
文昌星君身形虚闪,气机再次扰动,突破无形护持在太阴星君身周,受她影响已经变得有些诡异扭曲的道则,触入泥丸宫之内,调理平复着她的神智。
文昌星君的念头在触入太阴星君的泥丸宫时面具底下的脸便一白,一口逆血就要吐出。
这很难得,到了上三境,修士几乎不存在肉身上纯粹的伤势,如若需要强压逆血,那必然极其严峻。
源自於因果层面的道伤瞬间斩在文昌身上,连带着文昌星魁法相都有些半实半虚,不太稳固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太阴星君眼中那半数如墨的神色才慢慢褪去,眼里的杀意由於疑惑消去大半。
“中天气机应变第一法……天子望气?
你是周家人?”
她切身感受到那股子梳理气机的法门——分明是天子望气修持到极高境地之后以自身为锚,勾动天地气机的法门。
文昌静静伫着,没有回答太阴星君的问题,他虽然身上带着伤势,但是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对於他来说,麻烦的不是太阴,而是如何从太阴手底下保下小赤天。
“你将如何以邪修之身使用天子望气的法门告诉我,我便不至於拆了这里,前些日子对我的算计也就作罢,此事揭过,如何?”
太阴星君淡淡说道,她看得出来文昌一直很克制自己,免得毁了这方天外天。
她没有想到文昌星君的天子望气对自身那般失去理智的诡异状态有着遏制作用,被算计的怒意一时间便因为对功决的渴望压住,理性重新占据上风。
“既然是太阴星君发话,便自无不可,不过我这小赤天很久没有来过你这样的客人了,如今这般支离破碎,那又怎么说?”
“啧,确实挺不错一个好地方,可惜了。”
太阴星君罗裙飘荡,没有正面作出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