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是巧合就当是巧合吧。
李退之露出思索——也对,他神魂受损疏於排查,若是这两头邪物在先前要有什么动作,他第一时间怕是来不及察觉,偏偏这俩玩意乖得跟绵羊似的,真是好生奇怪。
“此事我
孤与皇兄为你背书,你且先记住,你自始至终都未曾参与诛杀楚凤歌、萧守。”
张清和微微颔首,他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不然李少白一出关,他怕是不好怎么做解释。
“还有那个小校尉……”李退之有些迷惑。
“你缘何将他带了过去,惟一境的修为固然足够镇压那缕道与理,但是多留了一个旁观者并不是什么好事。”
饶是如此,
李退之也没想着要将那小校尉处理掉,那是护持着镇安的血衣甲士,是他手底下的弟兄。“他情况特殊,我想观察一番,另外要让那两头东西被贪食的欲念吞没,不愿逃走,光有我还不够,得有他。”
李退之听的有些惊讶,他身上也流淌着这种血脉,自然知道张清和所指的是什么。
不过这并不合常理啊,中天大界固然会有未开启修行而流於凡俗的道胎,但是一经修行,这类几近於天地宠儿一般的天骄子便将一路势如破竹,像张清和这种战力逆天,然而修为冲滞的,倒算是少见了。
李退之还要问什么,张清和却将他的嘴堵住了——
“他想回乡了,我看你手底下这校尉是真真切切有了归意,这样的兵是打不好仗的,更别提他还是个领兵的官儿。
放他走吧。”
李退之静静地看着张清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从张清和接掌星辰神阵开始,他便将张清和放平到了与自己同等的地位上来。
“我问过了,他家就在长安周边,让他这一路上跟着我,也好照应我的安危。”
“他有问题?”
张清和摇了摇头。
“不是什么大问题,倒是王上那伤,是个大麻烦。”
张清和透过勉强维持着的符阵禁制与重重几近碎裂的锁天链看向李退之的心湖,天意之刀斩在那禁制之上留下的斑驳印痕不断消磨着它,使得神魂无时无刻不在缓慢地崩塌。
“安心,还有十年呢。
也该是这样了,孤纵然算计了你,但却也将能给的都给了你。
这十年间,你得好生成长起来,另外……孤期许你能照顾好平安。”
李退之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羞愧,但是言语之中的苍老却在张清和面前不加掩饰,他累了,他也终於等来了个可以接班的人选。
张清和有些严肃的点头,他也算是被天宫还有仙唐的大修们拿捏惯了,慢慢地只要能拿好处,便没有太大的恶感。
况且这是一尊北荒的人王,虽然在近一次的抉择之中,他并不称职,反倒是显得自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一个真正的男人。
“嗯,你退下吧,小玄天里的圣人要来了,孤还得应酬,到了明日里,历练结束,你也就能回转长安塾了。
太浩天那山最近要有动作,孤闲时为你再制几道蕴了我化身的玉符,以备不时之需。”
李退之一改疲惫态,稍稍整理面色,将张清和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