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尚未法相,且无德无才,还是待得凝聚法相再说吧,否则实在无颜见许圣,怕是会负了谢兄的厚爱啊!”
何沐阳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拒绝道。
谢鹿鸣盯着何沐阳看,眼里那丝墨色流转,何沐阳见此变化,赶忙将强行迫使自己神魂涣散,面色呆滞起来。
“也对,也对,你是个知趣的妙人,且先退下吧。”
“是。”
待得何沐阳慢慢化虹而去,谢鹿鸣便走出洞府,往继圣峰的崖间去,仿佛受了某种感召,也无需玉令传续,就知晓了许握瑜当下就早早在那一处等待着他了。
两人静默地站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又仿佛诡异地,在进行着某种静默无声的交流。
灵界之内,失真的声音咆哮嘶吼着,夹杂着庞杂的信息流,流淌在二者的身周。
“镇安传来消息,楚凤歌和巡日死在镇安了。”
“镇安固若金汤,就算你我感应到那里来了一尊大人,但自会规避他们,应当是伤不了的。”
“朝中的消息是,被混洞妖王施展血脉神通斩灭。”
“混洞……侵染的还不完全,浩大神通之下,倒是真有可能。
连妖王都破开了阵纹进到了城关上,可见镇安必定元气大伤。”
“嗯……虽使得计划生变,不过总归不尽然是坏事。”
“李少白快要破境了,徐见山那事儿务必早做安排。”
许握瑜与何沐阳虽盘算得紧,可却想不到所言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
李墨躺在太浩天的重云上,将一坛天子笑的封泥浅浅揭开,稍稍抿了一口,淡淡看着这一张黑白大龙相绞杀的棋盘,尤其是往继圣峰上看。
“回来了?”
“回来了。”
在他身后,那白衣美髯的文道神仙不着痕迹地杵着, 悄无声息,腰间的兼毫仿佛按捺不住地颤动着。
“然后呢,你是另有安排,还是和朕一齐好好看看这第一折子大戏?”
“帝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一个下场唱戏的,怎么能陪你在台下干看着呢?”文昌星君笑道。
“要不是族里想把这太浩天给拆散,朕还真就下场了。”
“帝君说笑了,这折子你是唱过的,且缓缓,好戏还在后头呢。”
文昌星君打着哑谜,使人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那你就要走了?”
“是,就走了,过阵子再冒头,冒头的时候,就是收场的时候咯!”
“你来收场?就不怕上了道果榜?”
“收场的还得是他,我也就收拾个收尾。”
“他倒是不费劲。”
“别说他不费劲,他可是费过好大劲儿了。
老师说过,这就叫躺赢,别说还真挺妥帖。”
文昌星君说罢,取下腰间兼毫,於虚空之中画出一扇门户,径直走了进去,只留下李墨一人,静静看着这场就要开幕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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