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共计一万八千六百七十二坛。”严洗是个细腻的,虽说不知道李退之有何意图,但还是细细说了。
“取出来,镇安大胜,今日设宴,以酬将士!”
“王上,军中惯常不是禁酒吗?”严洗有些疑惑,灵酒不仅金贵,有修为在身的军士喝了,也是会醉的。
“无妨,我族圣人还在城中,自可以好生畅饮一番,今日军中这禁酒令,就暂且划去!”
严洗当即转身离去——也算是数百年的同袍了,他总觉得眼前的李退之与三日前不同了,与几年前也不同了,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那般有些意气的时候——最近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家王上过於暮气,这种感觉尤以上次妖灾之后为最。
现在那个伟岸且如同骄日一般的人王回来了,总归是好事。
“诺。”
……
“别愣着了,与其纠结,不若细细想想修行的事。”
张清和这头安抚好李退之,还没等李平安反应过来,瞬息之间便拉近了与他的距离,指尖莫名的道与理交织,唱诵着某种渺远清净,传荡在天地之间的道音,迅疾地点入李平安的眉心之中。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与张清和给予周槐安的那段经文总纲并无差异,然而经由周槐安的参悟与注解,却对修行之道作了阐释,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这门丹法使得张清和都叹为观止,饶是他身为锺天地灵秀的道胎,在同样仅仅只有着那一段大道天音的条件下,也绝不会做得比周槐安更好。
随着总纲被打入周槐安的神魂之中,泥丸宫之中被镇压的东西反抗愈发剧烈,隐隐约约的暴戾之声自禁制这种透出,随即被张清和的大道天音牢牢镇在心湖之下。
张清和又将星宿修神小法递入李平安的神魂,自此,这门功法才算是正式成了体系。
而神魂之中的那物不甘就此使李平安得到经文,不断地将来自於周槐安丹法的道与理排斥出李平安的神魂之外,张清和眉头一皱,锁天链自眉心伸出,透过禁制不住地抽打着李平安眉心之中的那个看不真切的怪物。
“老实点!”
若不是这玩意与李平安神魂纠缠不清, 十年来联系日深,他直接就一段大道天音送这玩意去见三清了。
李平安双目紧缩,仿佛在感受着那股子修行之道的韵律,也仿佛自己的思维陷入了回忆的光影之中。
一些使得他难以置信,或者是蒙上了层层迷雾的影像在他脑海之中逐渐清晰,眼角的泪水也不住地淌了下来。
他看到了堂皇正大的邪魔。
他看到了死去的手足。
他看到了那只身抗着天意为他续上生命的男人。
他看到了……一个绝望的父亲……
李平安心湖之中一股诡异混乱的道与理瞬间开始翻涌,要催动他肉身的异化,神魂之中畸形的肉瘤扭动,仿佛要蔓延。
“天地一烘炉,异物揉药饵。人身一烘炉,邪崇炼大丹……”
一股子道意盎然,清净自在的经义将这些异变勉力镇压下去,天地灵息在他身周汇聚,随无异象产生,但是却瞬间抽空了周遭的灵息。
张清和思索了半晌,玄囊之中拎出了一张不知名的皮褶子,灵视之中虽恶心,但是放在此刻却恰好合用——这还是五瘟星君给他送的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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