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生不必惊慌。”
“我等在长安之中宴饮,却经由神魂感应到有丝缕邪异之气传荡於此,故此来查探一番。”
“长安镐斗,还有邪物邪人作祟,实在可恨!”
前二者是两个老者的声音,和蔼亲慈,使得诸位学子生出亲近之感,乃至於有人更是听了出来——
“是崔圣人与吴圣人,他两位老人家居然今日恰巧在长安宴饮吗?”
后者声音却是凌厉,与许见山的严谨肃穆不同,这声音里里外外透着一种刻薄,这种风格自然也是标志性的。
并且前两位倒是没有把话说满,这位始一上来,便给扣上来一个天大的帽子。
“还有於夫子……他怎么来了……”
显然这位於夫子并不得学子们喜欢,长安塾的青衣学子们谈及他的时候,言语甚至刻意压低了些。
但是诸如端木赐这种心思敏捷的,便立马像是嗅到了什么莫名的意味。
“邪物……”
邪物这脏水,在中天不可谓不重,儒学社要是坐实了混进邪魔,那也不必开设了。
这倒还算好的……怕就怕,这几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圣人,会把邪物的脏水……往张清和、王执心的学问上泼。
如此一来,就算李少白代表守庸子正统认可着儒学,但是尚且在闭关,怕是也救不了场。
“不过我等一至,便见着好些学子聚在一起有什么集会一般。
哟,小圣人也在,可否与老朽讲讲,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呀?”
吴圣人是个有些佝偻的亲切老者,言语之中也循循善诱,使得不少学子有着好感。
王执心脸上依旧是那副木讷模样,不为所动,弄得吴圣人有些尴尬。
“吴圣这就闭塞了,这是我塾学子在长安之中自发组织的一个学社,以作互通有无,答疑解惑之用。
只是不知道王少郎这是……?”
崔圣人笑着解释道。
这两人唱的好似都是红脸,使得在场的学子都生不出恶感,王执心细细捋了捋,也并不绕弯子,径直开口了——
“我在讲学。”
就算他不说,也定然会有学子开口,这种境况下,倒不如坦荡一点。
“讲学?!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学了些粗浅学问,就得以自比先圣了?
莫说诸位圣人,就算是历代圣夫子,着书立说的也仅仅只有子平子与先圣守庸子。”
於夫子的面貌颇为年轻,颧骨突出,嘴唇极薄,倒是符合他的形象——
可不就是个唱白脸的好角儿嘛!
“於都,为人师表,怎可如此刻薄,王少郎的确惊才绝艳,无论是学问还是天资我等都有目共睹。
还未听他说上一说,怎么就妄加品评了?”
崔圣人喝退於夫子,又对王执心温和地笑,脸上的褶子挤出来,有些丑陋。
王执心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也没有动容,若说情感,更多的是好奇和剖析。
他可总算见着活的咯!
一旁的端木赐看着倒是有点急,这明摆着是要对儒学下手啊!前些日子还没事,近来这是惹着谁了呢?
曾参却是将他稳了稳——“莫慌,王兄那边似是有安排,况且我家祖爷马上便会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