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找不着的地方……”
张清和听到这话心头一定,文昌原先就埋着诸般隐喻,使他慢慢理顺这事儿的原委,故而眼下虽说对他有些冲击力,但是并不算得上骇人……
“果真……怕并非是找不着,而是辨认不出。”
他看向文昌星君,仿佛要透过这重假面,看到面具底下他真切的眉眼,却被文昌止住。
“文昌……你到底……”
“不可深究,卦不可算尽,此中真意亦然莫要深究。”
“可……即便是将我送去,诸般事物既已成定局,又有何所谓的机会可言?!”
张清和细细思考了一番,他终究是自文昌星君与东天帝君的这般举措之中……看不到希望,反而愈发觉得无力,除了眼下中天上帝似乎因为这条“路子”威胁到了祂的安危而要下场亲至,又有何别的曙光可言?!
况且中天上帝下场,这能是好消息吗?
“对於你来说,你便是只回去一次。可对於文昌星君来说……却不是第一次送你走了……”
文昌星君又开始说些渗人的话。
“我们说中天的岁月是一条大河,或可逆流,却不能违背大势。
然而这只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上代武德曾猜想过,於仙神的眼中,岁月长河自一处大源中流淌而出,抽长无尽的分支,且无枝干之分,每一次选择,都能造就变革的力量,将之导向新的地界。
岁月长河……从不是闭塞的,或可弯折往上,直到近得天都……”
“别瞎……掰扯了,我就要藏不住了,既然……要送他走,那将之暴露於中天眼皮子底下便得是一种必然。”
郭思成一直在苦苦支撑着,即便是他,面对这样一位伟大者,也只能生出浓浓的无力与苍白。
乃至於传递所思,都成了需要花极大力气才能达成的事儿。
“还有一件事!”
文昌星君见郭思成几乎神智都临近崩裂,空间之中散布的道理都断续失真,有着难以忍受的模糊与滞涩感——
他传导得更加急促,以张清和能理解的形式转述,便是这文雅神仙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若你逃了,祂必委派爪牙深入岁月,对你追杀围剿!即便祂辨认不出你在哪一条分流之上,但是必定有爪牙时刻盘梭监视,一旦你展露出不属於那条长河的气息,不止爪牙拥至,祂也势必再次临尘,届时不止是你!那条河流都要彻底崩毁!
就算你要解决这些东西,也务必不要启用比天都更高的那位所携的伟力,这个时空的你,已经受他记住了!!!”
天都更高的那位……自然指的是太素,张清和愈发笃定,文昌所知恐怕不比他少——这是在规劝他势必不要启用请神术。
“我走后,你们怎么办?!”张清和并不相信文昌星君与东天能够从容脱身。
“生死由命,就看我等该不该死了!”
“讲完没有!!!”
郭思成原本沉静的性子也终究是出现了动荡,属於数千年前隐太子那的气质终於显露了一次,仿佛岁月因为生死的迫切在剥落着,露出原来的本真。倒不是怕丢了性命,是怕该做的还没做完,便丢了性命。
他重重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