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心下意识地内视了一番心湖,随即板正了脸。
“怎么,太子殿下与公主过来这国子监,好似并不是来进修文道的啊?”
“儒学之高远自然使得严心向往之,不过严与缘姐心中有惑,可否请祭酒解答呀?”
张清和的去向,他们自然是被瞒着的——毕竟在王选与徐见山的眼里,除了圣君,可能都没人能够知晓张清和的去向,那座山消失之后,那位天资盖世的道胎仿佛已经与“生死未卜”划上了等号。
“祭酒大人,你说,自订婚后,我姐如此之久见不到张兄,我如此之久见不到我姐夫,这好吗?不好吗?”
李缘儿面上涌出两朵酡红,但是又以灵动的眸子狠狠瞪了王执心一眼。
这……我听着怎么我这么像强拆有钱人的恶人呢?
王执心表面上不为所动,心底却有些纳闷,他随即将神魂的注意力也转向了心湖之中某处神秘的本源,并且紧盯着不放……
张清和现如今也已经不在意什么触手不触手的了,他如今在岁月之间行走,前途虽不既定,但是迷雾依旧重重,若不能功成,娶与不娶皆然没有意义了。
“叫她等十年。”
两人见着王执心仿佛得到了什么消息般抬起头来,也不带主观情感说道——
“张兄说十年,那便是十年,不会失约的。”
“他躲着我?”李缘儿仿佛想到什么,目光里头满布失落,垂下头道。
李严对他怒目而视。
王执心纵然再呆木, 也对这小玉仙有些服气。
“自然不是,他在做些重要的事儿。”
……
……
蓝田的大雪依旧在下,张清和在雪地里走着,手中捧着那卷来历神秘的万应书。
然而某一个瞬间,他原本似是有些缺失的气息却忽然重归於圆融回来。
“刚刚那是……”
太阴的玉简依旧绕着他在雪地里头翻飞,自然,敛息法之下,凡人是见不到的。
“哦……方才回去见了几个朋友,要了些东西。”
张清和长嘘出一口肉身的浊气,低沉的脸上仿佛变得轻松了些许——虽说是微不可查,但好歹有些转变了。
有转变总是好的。
“哦……那头的天气如何?”
“恰恰是仲夏,花虽都谢了,然而怕是要开始结果。”
张清和说罢,登上高丘,看着渺远的荒原上一队车马远远走来,目光凝了凝。
“官人!”
正是天色欲晚,身后又传来张三那稚嫩的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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