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可记得当时具体情形如何?”
“当日……先是一颗星辰,极其亮的星辰於谷口升起,简直恍若明月一般。在下当时正巧饭饱酒足,出门漫步,三儿也跟在我身后,便恰巧见着了这一幕。”
张清和言语里没有一句话是假,但是说出来意思却变了个样儿,仿佛自己在张家村里生活了许久一般。
“星辰?”
“是,在下一开始觉着,许是天有异象,或是流火飞於天穹。但是又觉着不像,直至那星辰只降在谷口,金戈之气将我远远压得喘不过气,只得倒伏在雪里,才明白过来,那是修士的法相。”
“纯粹的星辰法相……”
赵海棠默默将这个消息记在心里。
“是啊是啊……可难受了。”
张三随即蹦哒扯着张清和的衣角,兴奋比划起来——
“那么大一颗星辰!”
赵海棠心里又安定了三分——少年郎尚且不怎么会说谎,更何况一个不满十岁的乡村孩童呢?这两人的言辞都自然是可信的。
“还请这位先生继续说。”
“而后便是一尊巨大的绿袍仙人法相,与庙里的福禄星君很是相似,然而却有些不同,我不敢细看,怕冲撞了神明。
就我所知,好些凡俗都因为观摩修士斗法久了,冲撞了神明,最后癫狂着抠出了眸子,七窍流血而亡。”
张清和半真半假地打着哈哈。
“福禄星君一系的法相?!这不对啊……赵直分明是练的告死灵官一系的法相,虽品阶极其高,但是怎么会如此不同。”
赵海棠压下心底的疑惑静静听着。
“那动静没持续多久,等在下抬起头了,仙人法相便消了,那星辰却是依旧在,我瑟缩着打算往回跑去,却感受到一阵子温暖。”
“温暖?!”
“是啊,神圣祥和,仿佛万物回春,天地飞雪都为之一停。在下忍不住扭头……是一尊泛着青华的男性仙君,比之前那尊神仙像要大上数倍。”
这怎么又扯上木元古仙一系的法相了?听形容还是个命星, 到了法天象地的程度……
偏偏赵海棠掐指算去,眼前这教书匠所说的东西是一字不差,没有半分错漏,更不存在什么欺瞒。
她算不出各个人的来历与去向,於是只能以张清和所说的真伪当作参考。
“谢过先生,海棠倒是欠下个人情了,不知先生可有想要的东西,亦或者……想杀的人?”
赵海棠虽说要绷着正常人的仪态十分难受,但是为了靠近张清和,她也算是有些矫情过头了。
“想杀的没有,想救的却是有一个,聊了这么多,也误了时间,再去钓鱼便没法回转了。
不过,想来海棠姑娘今日过来,以后便要在此常住了,正巧也为你引路,见得村正,请随我来。”
赵海棠有些迷茫地跟上——不是,我怎么就要在这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