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客能光临寒舍,不甚荣幸。”
张三反应过来,
也是点头如捣蒜——这招他见过。前些日子张鹤叔与大同叔,屠子叔,也是这般将自家先生忽悠到了他家院子里头,借着他的能耐给自家娘亲治病。
张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先生这是将别人用在他身上的把戏用到了这个“小姐姐”身上。
“把脉……你还通药石?”
“外出闯荡的时候曾试着了解修行,结果……唉……”张清和装模作样摇摇头。
“你先前说想救的便是这娃娃的母亲?”
“是,三儿的娘亲久病缠身,凡俗的医术毕竟有极限,倒是不大好办,正巧姑娘开了金口,我便也厚颜将姑娘引来,万望莫怪。”
张清和恳切地回答。
他自以为将“张海棠”带着去见张怜,一是能起到试探的作用,使得他能自两人的态度试探出江左张家对於这事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毕竟“张海棠”虽说不认识张三,但是以老村正那忌讳莫深的神秘劲儿,想必张怜在江左张家里还曾经是个风云人物。
其次便是再打消些“张海棠”的疑虑,毕竟无所求的献殷勤总是让人猜疑的。
此外……光吃灵肴也不见得好,说不得还能从她这敲上点固本培元,疗伤补益的合适丹药来。
“我不通医术,但想来可以一试。”
赵海棠细细翻拣了一番自己的玄囊, 她常年混迹封魔古道,里头出自镇魔军屍身上的低阶丹药还不少,疗伤补益的更不要太多,一个小村子里的妇人能有什么病痛?
左右不就是风寒或是伤了内腑,还能难倒她不成?
於是几人走走停停,由张清和一路上慢悠悠引着,便又到了张三家的庭院之前。
破旧的茅草庐子实在也显得寒碜,然而赵海棠行走中天的时候,席天被地的日子都过来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
张怜近日以来已经好了很多,足能够自己下床,在张清和给张三以及一众孩童教书的档口,她正坐在屋舍里,围着呼哧呼哧的炉子纳着鞋底。
她虽说修为废了,但是五觉尚且是敏锐的,听着外头的动静,於是抬起头来。
张怜於是便远远见着一个一身脏污,披着宽大的袍子,脸上还杂着些血印儿的小姑娘,以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眼睛直勾勾盯着张清和,随着他引路而一面走来。
张清和步子也显得尤其兴奋,仿佛等到了什么似的。
这小姑娘还没有掩饰修为,张怜甚至也能感受到命星的威压,她脸上浮现出疑惑,然后目光仔细在张清和与赵海棠两人之间打转,又细细品了品赵海棠那目光的意味。
“这前阵子,族兄才狼狈的从渭水里上了岸,心绪还那般崩溃,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今日就带着个修为相差仿佛的女修过来了。
也是一般狼狈,一身血污,那小女娃的眼神更是不言而喻……”
联系到自己的经历,张怜的眼神愈发亮,愈发兴奋。
“我说呢,族兄这是,私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