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肢体耷拉着,有躯干生命力强大,还在不住地抖动,头颅里也呼哧呼哧地冒出声响,喘着粗气。
李平安感到一阵反胃与恶心。
终究是腐烂与焦糊的气味卷在一起,又是第一次见着如此血腥的场面,这个长安城里被李退之保护得好好的纨絝少年终於直观认识到了究竟何为修士之间的拚杀。
这可和长安城里看些妖物斗兽之类的闲趣截然不同,是他亲手造就,是实打实的生死危局,也是实打实的有若炼狱。
“哇……”
他径直在场中呕吐了起来,却依旧攥紧了手头残余的符籙,逼得幸存的普通杂血水族只顾着恐惧,而道基或感应的鱼人们踌躇着, 不愿意触这个眉头。
更没有了那种鬼泣天哭一般的祈雨之声,场面一瞬间僵持起来——逐渐他们拿李平安没有办法了
李平安脑子里却是回想起与严洗先前在王府演武场的交流来……
“严叔,张兄究竟做了些什么,使得他居然能被父王认可,得到了镇安少帅的名头。
还有一时间为长安城里头的天骄所敬仰?”
李平安倒也不是质疑,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
“那些东西多想无益,世子还是小心规避我的拳脚才好。”
严洗听到李平安唤了声“父王”,微不可查地神情定了定,而后随手一指将李平安挑飞,又绕到他身后,一脚将他踏在靴底。
“疼疼疼疼!严叔,我马上就要出门历练,短时间内怎么可能适应你的拳脚嘛!
你堂堂一尊洞虚大修,来欺负我一个小修士……”
李平安在靴底丝毫动弹不得。
“我又何尝不知道时间紧迫,可眼下除了这般磨砺你,又何尝有更好的办法?
起来,继续!世子若是我手下的兵,早已将你踢到城墙外和妖魔过夜了。”
“当时张兄也不过归元,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赢了你的……”
李平安发了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