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安关待得虽说不算久,但是当时的他俨然已是一尊少年圣人,当时七觉的所见所闻虽说并没有连同修为一起留下来,但是痕迹亦然深藏於心湖之中,更别提他还拥有着天子望气,能够将那军中的杀伐血腥气牢牢记住。
对於当日在周边村落带着张三挨揍所偶遇的司命灵官与司运灵官,以及领着的那一大批商帮,张清和实在是对於那股子浓郁到似乎灵觉之中血煞之气太过敏感,以至於从一开始,便对於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
“神夏人皇周锦……居然是太岁?”
太阴星君尽管自玉简灵息的动荡来看,表现出相当程度的心绪波动,可倒是不显得惊讶,张清和甚至於觉得,她有些显得有着兴奋与欢愉。
尽管这兴奋以及欢愉来得全然是没有来由的。
这灰衫夫子扶额摇头——真不知道身边这玉简姑娘,究竟什么时候是个理智的状态,又究竟什么时候是个疯魔的样子。
“神夏人皇周锦,居然是太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夏人皇周锦,居然是太岁,这恐怕是整个中天里头,最为好笑的笑话。”
等了片刻,太阴星君压抑了好一阵的笑声终於自玉简之中递入张清和的心湖,扰得他一阵子不清净。
张清和颇为嫌麻烦地瞥了玉简一眼——真真是少见多怪,太岁星君是周锦这事儿要是能算是中天里头第一大的笑话,那北天帝君是仙唐圣君这事难不成还得排到第二去?
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是以那群商队里头伪装的天将,恐怕还有一层身份——怕不是封魔古道里头的镇魔军。
我说呢……这些人身上的气息缘何总觉得有些别扭与不对劲,原来是常年积淀邪祟的血给养成的气势。”
太阴星君听着张清和的结论,也颇为认真地说了起来,思路也越来越明朗。
“星君也发现了?”
张清和满眼笑意地问道。
“那可不,我当年可是从封魔古道东边的外围啥到西边的隐秘之处,差点就要只身入禁地,玄天生皓月洗地了三天三夜,那叫一个血流成河……”
太阴星君颇为得色地说道。
“哦?那缘何没有听到星君的传闻呢?”张清和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一面往赵海棠和张三那头走,似是见到张三被摆弄得过火了,要前去制止赵海棠的“恶行”。
“也就是离现如今不到一百年吧……当年我是因为……”
太阴星君在强压理性的状态之下所说的言语倒也显得随意。但是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忽而朦胧迷茫起来,好似在回忆什么,却无法回忆起来,真实的岁月与自己的记忆之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分明只要稍稍一触碰就能捅破,但是就连太阴星君自己,怎么回头看,也都看不明白。
就好像越是回忆,里当年的回忆就愈发的远。
“武德星君?”
太阴星君於玉简之中与自己呢喃着,好似在自问自答,又好似在自我说服。
“会是武德星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