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心下一动,犹豫了片刻说道:“夫人,有没有可能师父他认错人了?因为我发现,我很可能就是我。毕竟我对自己的身体很熟悉啊,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几根毛我都熟悉……”
洛浅秋怪异的望着丈夫,眼神仿若在看一个傻子,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认错人那也是师父的事,与妾身无关。”
洛浅秋淡淡道。
意识到跟眼前这女人无法沟通,李南柯挠了挠头无奈摆手:“罢了,罢了,伱不明白‘魂穿’与‘身穿’的区别。”
夜色如水,庭院里阖无人声。
一盏微亮的灯火将两道身影容纳进小小的屋内,为寂寥寒漠的山脚平添一丝‘家’的暖意。
与往常一样,李南柯是先睡的。
而且也是最先睡着的。
洛浅秋独坐在角落,借着柔和的烛光静看医书。
临近三更时刻,她放下了手中泛黄的书籍,侧头看向熟睡中的丈夫,神色漾起些许莫名的彷徨。
她如往常一般,轻步走出门去。
一对晶亮的透明耳坠随脚步微微晃动。
夜幕深沉如海。
粼粼池塘边,鹅姐趴在岸边一动不动。
修长的脖颈扭至后背,将小小脑袋钻进自己洁白的羽毛下,睡得十分香甜。
龟爷也缩了脑袋,安稳睡着。
洛浅秋坐在岸边的石凳上,目光出神的望着远山也不知在想什么。
纯白的裙在月光的沐浴下似晕着一抹出尘的仙气,仿佛下一刻便会飘颻若流雪般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女人突然起了兴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将里面的药水倒出了一些。於手心搓了几下,然后将涂抹了药水的双手敷在自己脸颊上。
静等半分锺左右,她来到水井旁将脸上的药液认真清洗掉。
当女人再次抬起螓首,那张普通的脸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倾倒众生的姣美玉靥。
肌肤羊脂玉般的剔透晶莹,吹弹可破。
当真是仙姿玉色。
……
又是一日清晨,又是一切如故。
李南柯望着桌上已经做好的早餐,苦着脸说道:“不是吧夫人,又是给我补肾的,为夫不虚啊。”
自从来到这世界,几乎每天早上就是关於养肾的药餐。
也亏洛浅秋厨艺出色,食材经常变换,不然别说李南柯要吃吐了,他那二十八的兄弟也一样吐了。
“嗯?相公有意见?”
洛浅秋绷着清澈灵动的翦水瞳眸,微微歪着脑袋。
可这副看似温柔带点可爱的模样,却莫名让男人有些小发怵。
李南柯轻咳了一声,讪讪道:“主要是太麻烦夫人了,其实简单点挺好,也可以让夫人好好休息。”
“不麻烦的,相公该养好身子。”
洛浅秋笑容温婉。
李南柯不再说话,开始吃起了早餐。
早餐结束,李南柯说道:“夫人,昨晚冷大人让我协助她办案,我得去林府一趟。要是回来的晚了,你就自个儿先吃吧。”
“嗯,夫君在外要小心些。”
洛浅秋倒也没什么反应,言语带着关切。
李南柯磨蹭了一会儿,终是压不住好奇心,故作淡然问道:“对了夫人,那个冷大人的病不严重吧,可别给我传染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洛浅秋身形一顿,抬头看着丈夫,唇角咬着一抹浅浅的笑。
这抹笑意,又似藏着几分慧黠。
仿佛在说:看吧,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吧。
李南柯避开对方眼神,干笑了笑:“要是不传染倒也没事,那就这样吧,我去办案了。”
“她是玄阴媚骨之体, 很罕见。”女郎说道。
“这是啥?”
李南柯听得一脸迷茫。
洛浅秋淡淡一笑,看着普通平庸的容色却莫名多了几分出尘之美:“简单而言,一旦经历了床笫之欢,便会陷入情网之欲,如寒恋重衾,食髓知味,身陷欲泥而无法自拔。”
“这……不太可能吧。”
男人微张着嘴巴,一脸震惊。
毕竟那位霸道女上司,怎么看都是一块寒冰,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
当然,这类症状对於身为穿越者的他倒也不陌生。
在医学上,属於性中枢兴奋过程增强。
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由於精神心理失调或对性知识认识不足而产生的焦虑所导致。
不过显然冷歆楠的情况与这些现代病例并不相同。
乃特殊体质所致。
毕竟身处於这个玄之又幻的世界,很多诡异奇秒之事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所以就没法根治了吗?”
李南柯好奇问道。
洛浅秋沉默少倾,剥葱似的窍细玉指虚握着茶杯,朱唇轻启:“善以道闭情之欲守精神者,不如门户有关键可得开。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李南柯听明白了。
情之欲是人本有的天性,人不可能无情无欲,所以无法根治。
只能进行适当的控制,切莫放纵。
可问题是,能控制住吗?
李南柯暗暗叹了口气,不禁为冷歆楠未来的丈夫哀悼同情。
兄弟,赶紧养好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