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秋回到了家中。
脱下身上沾有血迹的裙衫,洛浅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衫,静静坐在梳妆台前。
大片皙白的肌肤在点燃的灯光下剔莹洁白。
皎洁的像是十五的月光映上了厚厚的湖畔积雪,仿佛只亲吻一下便会留下红痕。
铜镜里,女人的脸色有些憔悴。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多得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过。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疲惫。
也是在今晚,她真正看出丈夫是有多在意冷姐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那一刻的她心很难过。
也让她第一次对冷歆楠产生了嫉妒。
甚至她想着,自己如果遇到了危险,相公会不会也能这般的拚命?
男女间的情情爱爱最是庸俗,也最是伤人。
它总是会让你在患得患失间思考太多没有意义,却很在意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的,却怎么也守护不住。
望着镜中落寞的身影,不知何时咸咸的泪珠儿滑落到了唇角。
让女人的爱情变得格外的咸苦。
「洛浅秋啊洛浅秋……你好傻。」
女人喃喃自语。
口吻与那上吊的女人出奇的一致。
她自嘲的摇头笑了笑,准备吹灭蜡烛睡觉。
可院内的脚步声让她怔住了。
「奶奶的,没有轻功跑起来就是费劲啊。」
男人推开门,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几口,喘着气说道,「改天得去马厩挑一匹马儿,出门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还可以玩马震。」
洛浅秋定定看着气喘吁吁的丈夫,问道:「为什么不去冷姐姐那里。」
「还是先算了。」
李南柯摆手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不放心夫人晚上一个人在家,说不定那魔物就缠了过来。冷姐那边有夜巡司看着,不会有事的。」
「相公这是可怜妾身吗?」女人问道。
「今晚我陪你睡。」
李南柯义正言辞道,「没别的想法,纯粹是为了保护你。」
「好。」
洛浅秋笑了起来,心里暖的厉害。
她走到男人面前,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笑盈盈问道:「相公如此操劳,妾身也该有所表示。不知,相公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李南柯怔了怔。
他嘿嘿一笑,刚要开口,洛浅秋便摇头,「不行,换一个。」
「我还没说呢。」
「妾身知道相公想要什么。」女人一脸狡黠,「可妾身不想给。」
李南柯无奈,在脑海中努力思索过后,目光陡然瞥见了屋内立在角落里的银枪。
犹豫了一下,男人小声问道:「夫人喜欢舞棒弄枪是吧,可不可以耍耍枪?」
耍枪?
洛浅秋愣住。
…………
漆黑的凤凰山石骨嶙峋,草木摇扬, 远看秀美,近看悚然。
被影卫封锁后,这里如坟场般死寂。
雾丝弥漫成雾幔。
处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远处灯光黯淡的帐篷内,长公主白如玥望着地上痛苦吟呻着的七八名影卫。
这些影卫脸上布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肉泡。
身上好似褪了一层皮。
一只眼睛完全腐烂,里面还能看见蠕动着的蛆虫。
「还是不行吗?」
白如玥眉心拧成愁结。
一旁冷艳如冰的聂缨摇头道:「根本没法进去,这些人已经是进入血雾最深的,但也不过十丈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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