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监牢终究是监牢。
“李大人。”
穿过昏暗的长廊,於胜天的两名部下在一间牢房外守着,看到李南柯后神情出现了一丝紧张,急忙拦住他。
李南柯皱眉,“怎么了?不让我进去?”
“呜呜……”
这时,里面牢房单间里传出女人呜咽的痛苦声音。
其中一名部下讪讪道:“不好意思李大人,我先去给於哥通报一声。”
不过没等他去通报,就被李南柯一把推开。
正巧小牢房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身青色劲装的江敏。
“李大人。”
江敏脸色同样有些不自然。
李南柯问道:“於胜天一个人在里面?”
江敏意识到对方可能想岔了,连忙摇头,“没有,於哥和卢孝他们在审问犯人。”
李南柯抆肩而过。
进入小牢房,便看到李东海的夫人被绑在一个长条木椅上,身上湿漉漉的一片,而脸上也蒙着一块湿布。
一个长相白净的玄武部成员手中拿着一壶冷水,对着湿布浇着。
女人痛苦的挣扎,欲要窒息般的沉闷声音从湿布下挤出,顺着水流落下的似乎还有女人的眼泪。
而她的双手,痉挛似的时而紧攥,时而张开。
於胜天双手环抱於胸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漠看着这一幕。
见李南柯闯入牢房,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澹澹道:“这女人不说,始终狡辩是马夫把红雨偷放在箱子里的。”
“审问马夫了吗?”李南柯问。
於胜天点了点头,“已经审问过了,他毫不知情。”
“我再去问问。”
李南柯之前隐身时潜入过李东海的家,知道李夫人和马夫是有奸情的,所以准备以此为突破口重新审问。
但於胜天又道:“马夫已经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听到这话,李南柯明白了。
显然马夫已经被严刑逼供过,估计剩半条命了。
他望着呜呜痛苦叫唤着的李东海夫人,并未上前制止或说情,而是在一旁观望着。
於胜天走过来取下女人脸上的湿布,声音冷的如寒冰一样,“箱子里的红雨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丈夫平日里暗中私藏的?”
女人脸色白如金纸。
青丝一络络的湿黏在皙白的脸颊上,目光空洞又塞满了惶恐。
“我……我真不知道。”
妇人摇着头, 眼泪哗哗而落,“我要见我夫君,我要见——呜呜……”
女人脸上重新被盖上了布。
凉水继续浇下。
姣好的身躯在狭窄的长凳上不断扭动挣扎。
绷在身上的绳子几乎要裂开。
门口折返回来的江敏有些於心不忍,小声道:“於哥,会不会她真的不知道?”
於胜天冷冷瞥向她,“在夜巡司混了这么久,还这么天真?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被一顿骂的江敏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
“先审问李东海吧。”
李南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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