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的对吗?”
面对李南柯挑衅似的询问,紫袍男终於平复了一些心情,寒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去抓楚芸芯的!”
“看吧,果然楚芸芯已经变成了可以抛弃的棋子,你连她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李南柯摇头啧啧道。
没等紫袍男开口,李南柯继续说道:“咱们先回到刚才的话题,分析分析,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和石严做交易。
因为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大交易,要把藏在云城的所有库存给清理了。
而有能力吃下这批货的,唯有冀天昊!
可惜啊,冀家父女已经被我给弄倒了,只剩下了石严。
时间不等人,你们没法去找更多的买家慢慢处理,所以石严是唯一的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石严已经被夜巡司盯上了,你们还要冒着风险与他做交易。因为,你们别无选择。”
“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紫袍面具男再次质问,一双黑眸似燃着火焰。
李南柯笑了笑,说道:“这很难吗?我都已经当众怀疑楚芸芯了,你们地府怎么可能还让她去交易,傻子都不可能这么做啊。
如今楚芸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当一颗棋子,把我给骗过去。”
紫袍面具男冷声道:“你可以猜到这一出,但这个交易地点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这里还有你们的内应!”
“恭喜你,答对了。”
李南柯竖起大拇指,“这里还真有一位我们夜巡司的内应,我就是从他留下的记号,辛苦找来的。”
什么!?
男人童孔微缩。
下意识的,他锐利的目光射向了石严背后的张北龙。
张北龙则一副茫然呆滞的表情。
“不是他。”
李南柯叹了口气,“张北龙是你们地府的人,专门监视石严的,你还怀疑他?果然你们这些地府成员,整天神经兮兮的。”
说着,李南柯又道:“这位夜巡司的线人也是够传奇的,从一个小喽喽慢慢爬到了帮派的二把手。然后,又混成了老大。”
李南柯的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瞬间锁在了石严身上。
每个人眼神都带着不可思议。
一切都是那么的滑稽。
而石严的表情却显得很平静。
他环顾四周一圈,走到一张破败的石凳上坐下,揉了揉大腿叹息道:“老了,真的老了,真的干不动了。”
此番话,无疑变相证实了李南柯的话。
石严才是夜巡司的内应!
紫袍面具男傻眼。
合着我是在和夜巡司做交易?
同样傻眼的还有张北龙,眼睛瞪的比牛眼还要大。
作为被地府收买监视石严的内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其实是夜巡司的人!
这尼玛,一直在耍我?
“十一年前,夜巡司调查出轩辕会的冀天昊成为‘地府’的长期交易伙伴之一。於是牛大儒瞒着所有人,派出了一枚棋子,安插在里面。”
李南柯拿出一枚石子,缓缓说道,
“这枚小石子,是牛总司临死前交给我的。那天他避开所有人跑去酒楼,便是暗地里去见他的线人。
】
临死前他把线人的身份暗示给了我——石。
再加上我曾经找人监视过牛总司,得知牛总司曾经去过一处废墟宅院。
而那个废墟宅院,便是当年石严的院子。
除此之外,我在桉牍库仔细梳理了一下涉及到石严的一些桉子,发现每次涉桉时他或多或少都能抽身而退。
尤其冀府倒下后,他竟然能东山再起。
所以结合这些不难推断出,牛总司安插的线人就是石严!”
坐在石凳上休息的石严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应该早生几年,让你去当内鬼得了。或许能早几年完成任务。”
“别啊,我这么帅,别人一眼就知道我是内鬼。”
李南柯谦虚摆手。
石严冷哼道:“就跟小伍一样?”
“他算个屁帅。”李南柯很没礼貌的在背后嘲讽温伍,“老大是自己人都不知道,还整天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石严轻叹,“但幸好有那小子替我遮掩。”
“没错。”
李南柯收敛起笑容,认真说道,“你其实一早就知道小伍是夜巡司的内应,也知道张北龙已经被地府收买,暗中监视你。
所以,你就拿小伍来伪装自己。把张北龙,还有地府的注意力全放在小伍身上。
但是,你又不能表现的太蠢。於是在上次交易后,你就意识到小伍该退场了,便将他一脚踢出了风云会。
可以说,没有小伍,交易不会那么顺利。”
石严目光复杂的看着李南柯,轻声道:“老牛说的没错,你才是夜巡司的希望。上次我也在赌,赌你能不能及时救下小伍,否则我又得麻烦处理。”
听着李南柯和石严的对话,紫袍面具男忍不住质问道:“可你,却杀了牛大儒!”
“牛总司必须死!”
李南柯替石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微微吐了口浊气,看了眼石严暗然的脸颊,沉声道:“上次交易,你们最主要的目标虽然是清除石严身边的内应,但同样也在考验石严本人。
毕竟此次交易,是一场清库存的最大买卖,容不得半点差错。
否则你们也不会暗中收买张北龙,让他监视石严。毕竟不是冀家父女,做不到信任就很难下定决心。
牛总司知道这一点,石严也知道。
所以为了让你们毫无顾忌的进行交易,对石严做到百分之百信任,牛总司选择牺牲自己。
他死了,你们才会绝对信任石严。他死了,夜巡司就会乱。
他死了……你们地府才会真正入套!”
李南柯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犹如刀子直戳在众人心口。
用自己的命,去换事业。
又怎能不令人敬佩,怎能不让人震撼呢。
紫袍面具男眼神出现了一丝恍忽,掩饰不住的赞叹与敬佩溢出,“我本以为夜巡司早就烂了,没想到啊,还是有人愿意守着。可惜……”
“可惜什么?”李南柯问。
紫袍男子没有回答,望着李南柯询问,“你觉得抓了我,就能挖出地府吗?”
“能!”
李南柯回答的很坚决。
他说道:“於胜天死后,我当众质疑楚芸芯,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是傻子,这样会打草惊蛇,但我就是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抓的,并不是一个地区的小小代理人,而是地府的最核心成员!
楚芸芯被怀疑,那么这次交易,以地府的作风是不可能让她继续担任的,或者随便派一个人顶替她来交易。
所以,地府必定会派一位核心成员。
而这位核心成员的级别,绝对比楚芸芯高。”
李南柯微笑道:“所以啊,你这次栽到我手里,足以把地府给撬动起来。”
紫袍面具男沉默了。
无论如何,李南柯说的对。
他比楚芸芯的级别要高,知道的秘密也更多。
看来,他掉进了李南柯的陷阱里。
果然还是小看了这家伙。
如今再懊恼,已为时已晚。
“李南柯, 你这么聪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看了眼夜夭夭,或许是知道自己逃跑无望,紫袍男忽然饶有兴致的对李南柯问道,“你觉得,我们地府为什么突然急着交易。”
“好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
李南柯摇了摇手指,“物以稀为贵,现在市面上的红雨越来越少了。按理来说,你们地府应该把货源放慢,牟取更大的利益才对。
然而这一次,你们却明显是在清理库存,甚至不但不加价,反而还打折优惠。
为什么要这样?
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李南柯目光灼灼的盯着男人,一字一顿道:“红雨马上就要不值钱了,也许……新的一场红雨即将降临!而且,是一场更大的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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