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庄义生!”
“他还敢出来!”
“滚出辛国!”
“狗贼,滚出去。”
负责这里安保工作的是天京的城防营,他们立刻将庄义生护住,对学子们大声训斥。
“退后,不许上前。”
转过头又对庄义生道:“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
“我出去走走,我又不是被关押。”庄义生。
“那你自己小心,不要被打死。”城防营的头目道。
看着群情激愤的学子,小头目深吸一口气,道:“他在这里一天,就被辛国的律法保护一天,任何攻击者,都会被律法严惩。”
最近几天,为了保护南燕一行人,城防营可谓是操碎了心。学子们的想法层出不穷,往院子里丢石头的,在井水里下毒的……最后抓了几个人,才算是止住了他们的势头。
现在大家已经不再采用暴力手段,可是各种骂人的还堵在门口。
庄义生已经带着小癞子离开,身后还跟着许多人。
小癞子没来由有些紧张
“公子,咱们不会出事吧?”
庄义生回头看了一眼,许多学子跟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干啥。
“没事,他们不敢动手。”
不敢动手,却敢动口,他们一直尾随着庄义生,正在琢磨怎样用最严厉的言辞抨击庄义生。
声讨他的丑陋,彰显自己的伟光正。
庄义生和小癞子在路边一个茶摊坐下,茶摊老板拿起抹布:“走走走,我不做你的生意,你坐了我的凳子,我就要丢出去扔了,你喝了我的茶,我以后一壶水也卖不出去。”
庄义生和小癞子被赶出茶摊。
“好。”一名辛国学子叫道:“这就是辛国,连一个卖茶的都有正气。”
“公道自在人心呐。”
“我要写一首诗,赞美这位茶摊老板。”
庄义生和小癞子在街上走着,身后聚拢的学子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是来自各国的考生,有的是辛国本地的学子。
现在庄义生名声是响了,但见过他本人的还没有几个,大家都想过来看看。
“他就是庄义生嘛!”
“就是他,抄袭的狗贼。”
“太可耻了,这种人竟然还有脸上街。”
不知不觉,庄义生来到满玉楼。
这完全是下意识,最近逛青楼逛得比较勤,双脚不受控制就来到这里。
走入其中,要了一张座位,摆下几张银票,添了几坛好酒。
庄义生一个人自斟自饮。
外面不少学子涌进来,看着坐在大厅内的庄义生。
“他竟然还好意思喝酒。”
“脸皮真厚,如果我是他,早就投河自尽了。”
“燕人的脸皮就是厚。”
庄义生自动把他们的声音都屏蔽了,也不用人陪酒,一个人独饮。
在二楼包厢,恰好有一帮才子正在聚会。
“张公子摘得魁首,实在是我辈的榜样,这一杯酒我敬你。”
“对亏了何大人明察秋毫,才没让那个庄义生投机取巧,要感谢也得先感谢何大人,再感谢国师大人。”张月山。
“我新作了一首诗,专门声讨庄义生那狗贼,来,我给大家读读。”
在这间包厢内,张月山,李寒山,石长白等六国几位有名的才子都在其中。
张月山端着酒杯,已经有了些醉意。
最近几天,张月山已经抖了起来。他摘得经史科第一,上面已经有人放话,将会给他一个实差,朝廷有了人,日后必定是步步高升。
同时,他也有了和李寒山等人结交的资格,才子的朋友,也必须是才子才行,一场经史科考试,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这时,楼下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李寒山皱起眉头:“外面吵什么?”
“我出去看看。”
张月山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庄义生。紧跟着双脚不受控制,大步下楼,走向庄义生。
“我不去找你麻烦,你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你以为在太书院干扰我就是有用的。”
“你以为抄袭我,就能取得名次?”
“没有用的。”他大手一挥:“假的就是假的,他永远真不了,我下的那些苦功,不是你能够偷走的。”
庄义生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喝酒不喝?”
“我不喝你的酒,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我喝酒。”张月山慷慨激昂道。
出事之后,他一直想将庄义生痛骂一顿,发泄心中的不满。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庄义生撞到枪口上,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李寒山几人也闻声从楼上过来。
“这位就是那个在考场上作弊,想要借着抄袭成名的南燕庄义生嘛?”一名紫衣公子道。
“我自幼饱读诗书,如今诗气都在我的五脏六腑中,你能不能抄走。”李寒山笑道。
“我八岁学琴,如今曲能通神,你也能抄走嘛?”东卢石长白道。
“我钻研术算,熬过无数日夜,你也能抄走嘛?”一位头发有些稀疏的学子道。
……
几个人说罢哈哈大笑。
“寒山公子刚写了一首讨贼诗,就贴在太书院门口,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才子聚会,能打开话题的自然是最近的庄义生抄袭事件。
今天他们在满玉楼聚会,也是以诗会友,主题就是痛骂庄义生作弊。
而因为这件事,已经传出不少名篇,尤其是李寒山的《讨贼诗》更是被人交口传诵。
大家也因此收获了不少声望,而如果能在庄义生面前当场吟诵,自然是大爽特爽的一件事。
李寒山负手在身后,缓缓吟了一遍《讨贼诗》。
“好!”
大家拍手叫好,想着庄义生听到这首诗,肯定得羞愧至死。
可目光看过去,却见他歪在那里,一杯一杯地饮酒,完全像无事人一般。
是他根本没听见,还是脸皮赛过城墙厚。
“我还有一篇,虽然不能和寒山公子媲美,但此刻也想拿出来,请大家指正。”
石长白站了出来,缓缓吟了一首诗,也是抨击庄义生作弊。
“好!”
众人又是一篇欢呼。
“长白公子谦虚了。”李寒山道:“听到此诗不感觉羞愧者,他肯定不是人。”
看向庄义生,他还是没啥表情。
“我有一篇……”
“我也有一篇……”
聚到满玉楼的才子是多的,大家你一篇我一篇,这座满玉楼,即是斗诗大会,也是庄义生的批斗大会。
可庄义生还是照常饮酒,无动於衷。
张月山纳闷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感觉羞愧?”
庄义生终於抬起头,斜睨着众人,淡淡道:“你们这也算诗?”
“你们也配我抄?”
“小癞子,笔墨纸砚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