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当为词赋科榜首,毫无疑问。”
“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柳弄蛇道:“国师大人,现在可以开封了吧。”
“嗯。”林若浦重重地点点头。
“大家可以猜猜,这首诗是何人所写?”柳弄蛇道。
“我猜是南楚的李寒山!”
“南楚李寒山有水平,但明显境界不够,我猜是东卢的石长白。”
“李寒山写不出来,石长白就能写出来嘛。”
“为什么不能是我辛国的才子……”
“好啦。”林若浦摆摆手:“不要吵了,柳大人,也不要卖关子。不管是谁,不管对方是不是我们辛国的学子,都将他定为第一名,我大辛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嘛。”
柳弄蛇笑了笑,取出割纸刀,小心翼翼割开糊名的封纸,大家都凑过去,眼睛瞪大,看到了一个名字:
南燕庄义生。
“什么,是南燕?”
“会不会搞错了,是那个没文化的南燕嘛。”
“大概是我看错了,大家看看,这个字是燕嘛?”
一片讶异,这篇诗就是出自西屠,大家也不会如此震惊。可南燕——那里是没文化的代名词,民风野蛮,一言不合就选择拔刀相向。
怎么会是他们!
是这个世界乱套了嘛。
柳弄蛇揉了揉眼睛,盯着庄义生的名字,道:“这个名字我怎感觉有些熟悉,也是有名的才子嘛?”
众人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人道:“他的确很有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是臭名远播。”
“啥?”
“他就是经史科作弊的那个抄袭狗。”
“什么!”
柳弄蛇懵了。
有这种诗才,他必是一个清冷高洁之人,他怎么会作弊,又怎屑去作弊。
他看向林若浦:“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会事?”
林若浦双手握紧拳头,嘴唇轻轻颤抖,一向镇定的国师大人,现在状态非常不对。
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问问,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林若浦就不想公布庄义生作弊的事,这件事本身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南燕的人找上门来,庄义生的成绩又被取消了,不给出理由也不行。
可现在,事情又有变化。这样一篇碾压千古的诗,竟然出自庄义生之手。
现在定不定他是第一,都是个问题。
如果定了他是第一,这篇诗肯定会传出去,大家肯定会想,写出这首诗的人,真的会去作弊嘛?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干脆认怂。承认之前认定庄义生作弊的事情是个误会, 亲手推翻自己做出的决定。
这也不是不行,虽然会损些面子,但却赚一个光明磊落。
但是,曾经的第一帝国沦落到今天,武力比不过西屠,文化比不过东卢,财力比不过南楚……剩下的就只有些面子了。
如果连面子都不要,辛国还剩下啥。
林若浦深吸一口气,他身为辛国国师,实在是太难了。
“国师大人,要不要定庄义生为第一?”
“再等等,再等等……”
林若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优解。
柳弄蛇不知该说什么好,刚才国师大人还说,这首诗定为第一,是毫无疑问的事。
“他只有这一首诗,无法证明他的能力,或许是他人捉刀。”林若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