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啊,你死得太委屈。”
人群又开始变得杂乱起来。
女帝立在大撵之上,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对於这些人,一剑杀了不就是了,也只有庄义生愿意和他们废话。
她忽然拔出剑,一剑斩在庄义生身上,剑气凌乱,庄义生上衣纷飞,却丝毫没有伤到他的皮肤。
女帝的剑法堪称恐怖。
庄义生赤着脊背站在人群前。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庄义生身上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大大小小一道道伤痕,这些伤口明显是最近造成的,还结着血痂,宛若怪兽咧开的血口,看上去让人恐怖。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样一个人,像是没打过仗,没上过战场嘛。
他能够活到现在,真可以说是运气。
肖兵解下外套,披在庄义生身上,大声道:“瞧瞧,看看,我们受的伤不必任何人少,他每一次冲锋都在最前方,你们又知道什么。”
庄义生摆摆手,往前跨了一步,道:“诸位,请听我一言。”
人群安静下来。
“死的是你们的亲人,同样是我的战友,你们难过,我也不开心。其实我和你们想的一样,没有人该白死,没有血该白流,这次我回来,便是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看看究竟是谁害死了他们,是谁将人命当儿戏。”
众人一愣,本来大家是来向庄义生讨债的,可听庄义生的语气,他才是那个债主。
“大人,我儿子真是被别人害死的?”
“是谁,谁害死了他们?”
人群之中,有某一人脸色突变。
他是今天这场事情的策划者,组织起这件事,就是要在庄义生未入城之前,便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拚命往庄义生身上泼脏水,到时候他百口莫辩,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心里可是知道,庄义生率领的炮灰团之所以全军覆没,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廖长空答应的支援根本没给。
而廖长空背后,则是四大家族的授意。
但没有想到,庄义生这次根本没打算唱小白菜,他要唱的是包公案。
大家本来想害他,他磨刀霍霍,却已经准备好了三口利刃。
这人先是一惊,随之在心里啐了一口:呸,你可知道你的对手是谁?
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南燕官场。
年轻人, 太幼稚,太自不量力。
“大人,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庄义生拱拱手,道:“诸位,是非总有论断,我相信会真相大白,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现在,我要入城,诸位是不是与我让开一条道路。”
人群悉悉索索,散开一条路,女帝的车撵这才缓缓驶入城中。
“走,随我回宫。”女帝道。
庄义生道:“我还是先回去一趟。”
女帝摇了摇头,很明显没得商量。
李东阳几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咂舌,庄义生伤得这么重,还要进宫服侍陛下。
看来,这男宠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