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递过一包衣服,道:“杜兄试试这套衣服,是否合身?”
杜君平退入内室,换过衣服后,变成了一个修剪花木老工人。
阮玲一笑道:“杜兄是自己人,小妹也不和你客气了,扮什么便该像什么!屈驾住在前面工人房里,借种花掩护身份,小妹慢礼待客,这里先向杜兄讨罪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自己人理当如此,不用客气。”
当晚,他便被安顿在一阁楼上,这亭阁位在飘香谷的中央,四面都有窗子,启窗四顾,全谷的景物一目了然。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们给我安排这样一处所在,似是有心的了。
室中陈设极为简单,一榻一桌,两张木椅。
杜君平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目,但脑际之间诸般事端,纷至沓来,竟自难以入眠。
思潮汹涌,辗转难眠,不觉已然是三更时分。
突然间,一阵细微的衣抉飘风之声,传入耳际,当下一跃而起,探首向窗外望去,只见两条人影,奔向阁楼后面……
杜君平对飘香谷之事,原就存着许多疑窦,此刻发现了夜行人,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轻轻一推窗门,跃飞窗外,尾随着那两条人影追去,越过了一片花圃精舍,瞥见二人停身在一座坟前。
借着花木的掩蔽,他停在三丈左右处,凝神望去。
只见,左首一人,身着黄衫,手执旱菸袋,年约五旬以上,另一个却是半截铁塔似的大汉,二人在坟前停了一阵,突然举步而行,绕着那坟墓察看。
杜君平暗暗奇道:“这坟墓可能是飘香谷主的埋骨之处……”
只见那黄衫老者举起手中的旱菸袋轻轻敲着坟上的砖头道:“这坟墓不似新砌,那飘香谷主的死讯传出不过半年,内中恐怕大有文章?”
那大汉不以为然地道:“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眼竟然这么死,人死就死了,难道死还有假死了不成?”
黄衫老者冷笑一声道:“江湖上若果都像你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也就没有什么纷争了。”
大汉哼了一声道:“我自知鬼心眼没有你们多,可是你倒说说看,她诈死是为了什么?”
黄衫老者冷冷地道:“当然有原因,不过这些说给你听也是对牛弹琴。”
大汉双目一瞪道:“哼!不知道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此刻墓内隐隐传出叮当之声,杜君平暗叫道:“怪了,难道他们已经派人进入墓中了?”
正当他挺身欲出之时,呼的一阵急风由头顶掠过,跟着响起一阵雄鸭叫似的怪笑,薛姑婆白发飘然,疾射似箭,厉声喝道:“瞎了眼的,盗墓竟然找上了飘香谷。”
黄衫老者霍地一转身,面对薛姑婆,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
薛姑婆道:“飘香谷的总管,你们这群盗墓贼,是何来路?”
黄衫老者徐徐从身畔取出一方鬼头令符来,对着薛姑婆一扬手,道:“老朽是奉令办事。”
薛站婆认得那是天地盟的“鬼判令”,当下冷笑道:“阁下大概是河东牧叟上官延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