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黯然摇头道:“二位老人家都已来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从来就不曾这样心绪不宁过,这不是好预兆。”
王珍虽是稚气未除,但自幼便在江湖行走,凡事都能权衡利害,知道这件事关系着正邪势力的消长,以及杜君平的生死,经阮玲这般一说,也觉事态严重,大意不得。
阮玲起身佩好乒刃,又嘱咐王珍也把长剑背上,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王珍点点头道:“这样吧,咱们先分头巡视一遍,然后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阮玲目光凝视着谷后,轻吁一口气道:“希望薛姑婆这两天能赶到才好。”
王珍听她提到薛姑婆,目光自不禁向谷口投去,突然喊道:“你看,那面来的不是薛姑婆吗?”
阮玲回过脸来,向谷外看去,果见薛姑婆踉跄向谷内奔来,心头一震,失声叫道:“薛姑婆好像受伤了。”说着飞步向谷外行去。
王珍也看出来了,焦灼地叫道:“快!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二人距谷不过二三箭地,可是,二人才跑出一箭之地,那面薛姑婆已然颓然倒下地去。
就在这时,谷内突又飞起一条人影,就地将薛姑婆抱了起来,翻身奔回,恰与阮玲俩姐妹迎面碰上,正是快斧手公孙乔。王珍急道:“乔大叔,她怎么样了?”
公孙乔摇了摇头道:“她受了极重的伤,情形怎样现在还没法知道。”
阮玲姐妹自小便是由薛姑婆照顾,她虽是飘香谷的总管,但不啻是二人的保姆,此刻见她身负着重伤,奄奄一息,方寸早乱,忍不住落下泪来。
公孙乔把薛姑婆放在屋内榻上,摸了摸胸口,试出还在跳动,急道:“快倒一杯百花仙酿来。”
王珍急奔入后厅,倒了一杯百花仙酿,递给了公孙乔。
公孙乔捏开薛姑婆的嘴唇,缓缓为她灌了下去,又缓缓为她推拿了一阵。
百花仙酿乃是飘香谷祖传秘方,配合多种灵药酿成,对疗伤最具神效,薛姑婆经公孙乔一阵推拿,再加上百花仙酿的药力,竟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来,见公孙乔与阮玲都在身旁。
不觉叹一口气,挣紮着挪动起来。
公孙乔轻轻一按道:“你还是躺着歇一会儿吧。”
薛姑婆似是受伤极重,这一挣扎挪动,嘴角又淌下血水来,显然内腑已然离位。
阮玲强忍着悲痛,轻声道:“薛姑婆,你遇见什么人了?竟然令你受伤?”
薛姑婆惨然道:“武林之中,能够伤着老身的,只怕数不出几人,我是伤在本门的武功上。”
阮玲大吃一惊道:“你遇见她了?”
薛姑婆点头道:“正是她,武功比以前又进境了许多。”
阮玲又道:“她为何要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