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若花目含泪光,凄凉地道:“如若子女不才,惹上杀身之祸,定然更为不孝了。”
厉阴平随口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突然觉出不对,目光直盯着她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事来?”
厉若花淹下泪来,啜泣着道:“请恕女儿不孝,我恐怕难以久侍膝下了。”
厉阴平大吃一惊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快对爹说,爹决不会责备你。”
厉若花呜咽着道:“倘爹不能放过他,女儿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厉阴平听她无头无脑,说出这番话来,思忖再三,突然省悟,急道:“你见到他了?”
厉若花点了点头。
厉阴平复又问道:“他现在哪里?”
厉若花正待开言,突然门外匆匆行进两个人,一是玉面无常靳大鹏,一是黑煞姚康,俱是厉阴平得力属下,对他行礼已毕,双双侍立一旁。
厉阴平抬头看了二人一眼道;“情况如何?”
靳大鹏望了望厉若花一眼,欲言又止。
厉阴平目中精芒一闪,沉声道:“有什么事快说吧,不用吞吞吐吐。”
靳大鹏支支吾吾地道:“点子已然找到,只是……只是……”
望了厉若花一眼,立即住口不言。
厉阴干霍地立起身来道:“他在哪里?”
黑煞姚康干咳了两声,接道:“他已身负重伤,有人亲见他已被宫主背回来。”
厉阴平颇为意外地扭头对厉若花喝道:“此事可真!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厉若花此刻突然坚强起来了,抬头徐徐说道:“就在云房之内,难道爹爹真的要把他解送天地盟?”
厉阴严哼了一声道:“我为天地盟的副盟,自然得听命行事。”
厉若花冷笑道:“爹爹虽然名义上是副盟主,可是这个副盟比起以前的山主来,可就差多了。”
厉阴平两眼一翻道:“胡说,难道现在爹爹就不是山主不成?”
厉若花撇了撇嘴唇道:“现在的山主比以前就不同了,事事得听人家的支使,人家叫咱们往东,咱们就不敢往西。”
厉阴平大怒,他乃极其桀骜之人,当着属下之面,被女儿一番抢白,大感恼怒,厉声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竟敢编排起为父来了。”
厉若花幽幽一叹道:“女儿怎敢如此。我只觉爹爹虽尊为天地盟的副盟,实际除了咱们自己原有的叔伯外,天地盟的任何人咱们都无法支使。相反的,咱们还得战战兢兢,听人支使,动不动要以盟规论罪,我真不知这是为什么。”
经厉若花这番言语,使厉阴平又想起在飘香谷内受辱之事,心中十分不乐。他此刻已然势若骑虎,若要脱离,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