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对身后的玄衣人一呶嘴,玄衣人立时两下一分,缓缓向车辕趋近。
易晓君面上杀机倏现,轻声道:“小玉,你对付左面的那些狗爪子,其余的我来收拾。”
蓦地一长身,犹如一朵彩云陡降,呼地直向右方的玄衣人扑去。
玄衣人齐声暴喝,刀光闪闪,一齐向悬空而起的易晓君攻去,易晓君身在空中,倏地一个回旋,怀中短剑出鞘,但见银虹连闪,玄衣人一个个如酒醉般纷纷倒地,也许是他出手太过迅快,有的连兵刃都来不及递出。
易晓君脚尖一点地,连人带剑如一道长虹,又向为首五旬老者攻去。
老者似乎为他迅快的剑法惊呆了,直到疾风扑面方才警觉,大喝一声,手中旱菸杆一举,疾攻面出,只觉手臂一震,旱菸杆已被荡开,立时门户大开,心头不由大惊,闪身急退时,已然不及。银虹一闪而过,随即收敛,易晓君俊目含威,卓然挺立,慢慢纳剑归鞘。
五旬老者身子晃了晃,鲜血如喷泉涌出,噗地倒卧地下,易晓君这面刚刚完毕,小玉也一身溅血地行了过来,格格笑道:“这些人太不济事了。”
易晓君笑道:“看你弄得一头一脸,还得意呢。”
小玉掀起衣衫,在脸上一阵乱揩,堪堪收拾干净,来路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道:“朋友,你的手段未免太过毒辣了。”
易晓君抬头一看,隘口并肩行来两个老者,一个身穿蓝色围花长袍,员外打扮,一个身御黄衫,满面邪狡之容,当下冷哼一声,答道:“这是他们自寻死路,怨不得本公子手辣。”
员外打扮的老者徐徐道: 看尊驾剑路,似是海外一派,莫非是修罗门下?”
易晓君冷冷道:“本公子出身来历,没有对你们说的必要。”
此时来人已然行近,员外打扮的又道:“令师修罗王乃是天地盟四大副盟之一,尊驾怎可逞强庇护鬼头令下缉捕之人。”
易晓君微哂道:“本公子要赶路,没空与你们说废话,更不知什么叫做鬼头令。”
员外打扮的老者面容一变,哼了一声道:“你杀的这些人,俱都是天地盟的属下,不看金面看佛面,你眼睛里还有天地盟吗?”
易晓君冷笑道:“我压根儿就瞧不起天地盟,你最好是别提它,提起来我就有气。”
员外打扮的老者把脸一沉,说道:“老夫一再对你容忍,无非是看在修罗王份上,你以为老夫收拾不了你?”
易晓君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听你一付托大的口气,想是有名有姓的人。”
员外打扮的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老夫姓褚名一飞。”
指着黄衫老者又道:“此位是韩三公,法号雪岭居士。”
易晓君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一派掌门人,怪不得口气托大。”
倏然把随一沉,厉声道:“不论你是谁,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谁要挡阻我,本公子的宝剑可认不得人。”
小玉见公子已与对方闹翻,铮地将短剑撤出,举剑齐眉,摆开了一个架式。
祁连山主与韩三公俱是行家,一见这架式,心头不觉一檩,立时暗暗提功戒备。
再说车内的杜君平自吃下药中王的丹药后,蓦觉一阵恶心,赶紧伸头车外,哇哇一阵狂吐,吐出许多白色涎沫,腥臭扑鼻,甚是难闻,吐完之后,从水囊倒出水来漱了漱口,胸怀顿觉一宽,暗中提气一试,竟然可以运转,当下也不言语,竟自暗暗运气调息,二个周天以后,已是大致复原。
此时正值车辆停下,一阵剧烈震荡,将他惊醒,偷眼往外一看,易晓君正自施展煞手,搏杀那批玄衣人,所用剑法,与任长鲸竟然一模一样,心中不觉暗暗点头,他此时功力已复,乐得坐山观虎斗,是以仍然坐在车内静观变化,及至小玉摆出这副架式,心头不觉大为震惊,当年杜飞卿号称神剑,对剑术上有独到功夫,杜君平承袭乃父遗教,对剑术已有深湛造诣,自然—眼便可看得出来,这种上乘剑式,出自一个十四五岁小僮手上,怎会不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