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那情景一望而知,他正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
原来任长鲸一怒之下,硬逼着杜君平动手,而杜君平又将对方估价过高,一上来便把大千剑法的架式摆开,这套剑法,神妙无比,威力与施用人的功力成正比,他自经红脸老人,合宇内三大高手之力,为他打通经脉后,功力已是突飞猛进,一经运集,隐隐含有一种无以匹敌的威势。
任长鲸亦是使剑名家,从对方的眼神,姿态以及剑上蕴藏的劲力仔细察看,只觉对方剑势中,隐透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进攻,都有遭受凌厉反击的可能,他乃极其阴沉之人,经过一番思忖后,不敢贸然动手,突然停步哈哈一笑道:“果真是士别三日,便须刮目相看,杜兄的功夫,近日进步得太多啦。”
杜君平剑式一收道:“承蒙任兄夸奖了。”
任长鲸复又哈哈笑道:“这才偶相戏耳,此刻小弟已确知你果是杜兄。”
此人城府深沉,即此一言,不仅将自己窘态遮掩,可借此消除易晓君心中的芥蒂。
暑晓君何等聪明之人,平素对这位三师兄,认识十分深切,虽然任长鲸此刻已转怒为喜,他心中却十分清楚,如杜君平无自保之能,极可能死在他剑下,是以默不作声。
任长鲸满面笑容,一把将杜君平手臂拉住,哈哈笑道:“来来来,小弟该敬你三杯,以谢适才唐突之罪。”
转脸见易晓君仍然一脸不愉之容,复又笑道:“七师弟,你怎么啦,难道生愚兄的气了?”
易晓君冷冷道:“我凭什么生气。”
任长鲸笑道:“既没生气那就快来吧,愚兄还有事情与你商量呢。”
易晓君原先一团高兴,此刻已是意兴阑栅,缓步行至席前边道:“师兄有何吩咐?”
任长鲸拉着杜君平,推健在上首坐了,自己在横里坐下,哈哈笑道:“今天杜兄乃是主客,理应上坐。”又对易晓君道:“你是主人,应坐主位。”
易晓君板着面孔默不作声,任长鲸面容一整道:“愚兄此来乃是奉岛主密令……”
看了杜君平一眼,住口不言。
易晓君一惊道:“莫非情况有变?”
任长鲸点了点头道:“不仅愚兄奉命来此,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日内也该到了。”
易晓君知他碍於杜君平在座,不便明说,但已意识到事态十分严重。沉吟半晌道:“既是大师兄也将来到,这里的事该由他来主持了。”
任长鲸点头道:“令谕并未明说,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杜君平见他师兄弟说话吞吞吐吐,知道是碍於自己在座,随立起身来道:“两位谈谈吧,小弟告辞了。”
任长鲸望了易晓君一眼道:“易师弟尚有话与你说呢,何故就走……”
杜君平乃是诚实君子,哪知他们暗中在闹意气,当下摇头道:“小弟已经出来很久了,有话改日咱们再详谈。”
易晓君原意是准备与他把酒谈心,畅叙衷曲,任长鲸来到后,早已兴致全无,他到是真的希望杜君平走,立刻接口道:“杜兄有事那就请吧,其实小弟也没有什么话与你谈的。”
二人各怀心事,把杜君平送出门外后,易晓君一沉脸便往卧房行去。
任长鲸重重哼了一声道:“七师妹,你这般对待愚兄,不嫌太过份了吗?”
易晓君冷笑道:“随你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