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叹了一口气道:“不谈就不谈。”顿了顿又道:“你那位郭伯伯呢?”
杜君平随口答道:“他拜客去了。”
金凤突然压低嗓音道:“你不用瞒我,我看得出来,你们一定是专为打听杜大侠的消息来的。”
杜君平心头一檩,徐徐道:“你不用胡猜,我们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与他非亲非故,打听这些事干什么。”
金凤冷冷笑道:“但愿你言出由衷,老实对你说吧,近日江湖风云紧急,金陵城隐伏着一片杀机,而且此事与杜大侠之死大有关连,杜公子你若果非武林中人,就犯不上淌入这混水,免罹杀身之祸。”
杜君平剑眉一扬,正待答话,金凤又道:“杜公子,你若没有旁的事,就请回吧,但不妨留下一个住址,有空小女子当着人前来专请。”
杜君平随口道:“在下住城内悦来客栈。”随即立起身来告辞道:“打扰姑娘了,告辞。”
金凤也不挽留,送到舱门便即回转。
杜君平离开飞凤号后,心中百感交集,甚觉烦恼,信步向一家酒楼行去,独自要了几样菜,自斟自酌地慢慢吃着。
只听一阵楼梯声响,一连上来了六人,有的道装,有的叫化打扮,赫然竟是六君子,杜君平已久不见他们了,心里不觉一动,因他已然易容,且是举子打扮,故六君子全然不识,几人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桌酒菜,随即高谈阔论起来。
万里独行客奚容首先开言道:“杜家娃儿久不见露面,若是落在天地盟手里,那可是大大不妙。”
天河钓客姜天龙徐徐言道:“据说不久以前曾在金陵出现,近日却是下落不明。”
五柳先生接道:“难道飘香谷的两个丫头,也不知他的下落?”
奚容摇头道:“她们也正在寻他,据说并非失陷在天地盟,而是被修罗岛的人掳去了。”
就在几人议论纷纭之际,楼下又缓缓上来了一位白面书生,头戴方巾,腰悬长剑,生得十分俊美,杜君平只觉此人甚是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面书生落坐之后,目光却一直在六君子身上打转,显然他十分留意此六人。
六君子生性豪放,言事无忌,秦岭樵夫三杯下肚,更是语无惮忌,又开言道:“不论怎样,咱们非得把杜家娃儿找到不可,不然这个人可丢大了。”
奚容瞪了他一眼道:“你急什么,喝你的酒吧。”
秦岭樵夫不服气地道:“修罗门无故来中原生事,就算没有杜家娃儿这件事,咱们也得找他算算账去。”
只听隔座的白面书生冷笑道:“你惹得起人家吗?”
秦岭樵夫一怔,呼地从座上跳起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管爷们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