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二
披发老人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於自己有益之事,来的人多半都及时服下,有时老夫不耐烦了,便先点了他的穴道,然后一捏下巴,代劳他放人嘴内,倒也省事。”
修罗王微微一笑道:“不用老丈费神,我们服下了。”手一抬把丹药送入嘴里。
原来当双方对话之际,修罗王早把丹药掉成了本门的丹药,杜君平也是如法炮制。不过他手法没有修罗王熟练,掉换之时,已落在披发老人眼里。当下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在聚贤厅内,没服丹药的可谓绝无仅有,就算当时瞒过,事后也可查究出来。”
杜君平冷笑道:“在下甚为不解,此丹既是本门的恩典,入盟之人求之尚不可得,何用人来强迫服下?”
披发老人沉哼一声道:“年轻人最好少说话,此去东厢一O三、一O四两单间,是你们的住所,去吧!”他似极不愿说话,不断地挥手令行。
修罗王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
领着杜君平行至东厢,果有两个单间空着,里面被缛俱全。
杜君平道:“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呆上几天了。”
修罗王神色凝重地道:“我猜那两颗丹药必有原因,不过这燕山老人倒是怪得很,为什么不强迫咱们服下呢?”
杜君平接道:“是啊,他明明看见晚辈掉换丹药,却故作不见。”
修罗王沉忖有顷道:“这两天咱们可故作痴呆,静静观察,我想这座聚贤厅内,一定隐藏有许多江湖上难以获得的秘密。”
杜君平想了想道:“莫非这就是总坛?”
修罗王道:“目前还难肯定。”稍顿又道:“走,咱们到大厅看看去,不过你得记住,多看少说话。”
二人沿着挂满万年灯的甬道,缓缓踱到大厅。只见大厅之内,疏疏落落,坐有十几个人,祁连山主褚一飞赫然也在座。
修罗王此刻已收敛眼神,痴呆呆地往一边行去,杜君平知他有意做作,也两眼发直地行到另一边,他有心要试试祁连山主,就在他不远的一张条凳上坐下。细察那褚一飞,目光似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望着墙壁只是发呆,当下心里一动,突用传音对他说道;“喂!祁连山主。”
祁连山主似是猛然一惊,四下望了望,不见动静,仅又恢复了常态。
杜君平突又传音道:“你在这里好吗?与山主比起来,哪种强些?”
祁连山主身躯一震,脸上倏现怒容,拍案怒道:“这里有奸细。”霍地立起,往前直冲而去。原来在他身前不远之处,有一位年在五旬的江湖人,正自喃喃自语,祁连山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手一掌朝他劈去。
那江湖人似非弱者,一跃而起,举手一封,两掌接实,发出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各自退后一步,祁连山主一击不中,怔了怔,突然猛冲向前,双掌齐挥,一口气之内出了八掌,掌掌都是凝足功力,掌劲汇成一股狂飈,卷向了江湖打扮的老者。
那老者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挥掌迎上,又硬封硬挡地接下祁连山主八掌,潜力暗劲激荡下,直震得厅内桌翻椅倾,一片哗啦劈啪之声。
厅内之人就像看热闹一般,有的拍掌大笑,有的高声叫好,竟没有一人上前劝解。杜君平见状十分惊异,缓缓走近修罗王身畔,暗用传音问道:“伯伯,这些人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
修罗王摇了摇头道:“未必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