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平悚然一惊,庄容答道:“前辈教训得极是,晚辈亦时时以自励。”
修罗王哈哈笑道:“孺子可教。”
杜君平若有所思地沉忖半晌,突然开言道:“九九之会只有三天了,晚辈该去见见他们才是。”
修罗王摇头道:“老夫不是对你说过,不用去了。”
杜君平叹了一口气道:“万一他们寻晚辈不着,因而误了大事,将来我有何脸见那些前辈。”
修罗王神秘一笑道:“老夫自有道理,你尽可放心。”
杜君平亦知修罗王暗中或有安排,但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是以默然不语。
修罗王仰天一阵狂笑道:“妖魔小丑亦思领袖武林,想来实是可笑。”
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易晓君莲步姗姗由外行了进来,一见杜君平坐在修罗王身旁,不由一愕,急问道:“师父,你们认识?”
修罗王道:“他是为师新近结识的忘年交。”
易晓君又道:“他是谁?”
修罗王道:“他是东海派门下,与本门甚有渊源。”
易晓君自幼就为修罗王宠惯,刚才明明是杜君平出面为她解围,此刻见面竟连个谢字都没有。
杜君平原就与她相识,却故意做作不识的,起身让坐道:“姑娘请坐。”
易晓君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随即对修罗王道:“师父,三师兄的事你知道不知道,真气死人。”
修罗王沉哼一声道:“这都是你的不是,迫令他走向极端。”
易晓君大感意外地道:“师父,这事怎以能怪我呢。”
“为师让他在江湖上加历练,不想你竟违反为师之意,致令他深受刺激,而做出违反门规之事。”
易晓君无故遭师父斥责,心中甚感委曲,不禁流下泪,哭道:“三师兄是受了孟紫琼的甜言诱惑,才投入天地盟,这与徒儿何干。”
修罗王看了杜君平一眼,突然语调放缓,轻叹一声道:“罢了,不用再说了。”
修罗王看易晓君仍在哭泣,不由叹道:“为师亦知鲸儿性情不好,与你时有龉龊,但总认你俩一块长大,在江湖磨练些时,等到年纪大几岁便好了,没想到你们根本不投缘。”
这几句话说得极为露骨,杜君平听后不由心头一惊,忖道:“原来如此。”
易晓君与任长鲸虽不投缘,毕竟是自幼长大的师兄妹,於是仰起脸来道:“师父,你老人家真个要以门规处治三师兄?”
修罗王冷笑道:“你可知诸葛丞相挥泪斩马谡的故事?为师若不处治他,以后如何执掌门户?”顿一顿又道:“他一时受人蛊惑,情或可原,明欺为师功力已失,无人管束他,便连大师兄也不看在眼里,这就罪无可原谅了。”
易晓君轻叹一声,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