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
飘香谷主摇头叹道:“他们处心积虑,经营多年,若不是自信在武功上能胜过咱们,便是另外尚有致胜之道,这场骨肉相残,老身实是伤心得很。”
公孙乔忙劝道:“谷主处处容忍,已然仁至义尽,她们再要不知进退,亦是没有办法的事。”
飘香谷主喟然一叹,举步前行。阮玲深知师父你此刻心情沉重,碰了王珍一下,二人紧随在师父身后。公孙乔望着杜君平道:“贤侄,今日断魂谷之会,凶险异常,你务必多加小心。”
杜君平想起这些年来,到处奔波,尝尽颠沛流离之苦,心头顿觉感慨万千,剑眉一扬,恨声道:“这批恶魔居心狠毒,害我杜门人亡家破,今日誓必手刃恶魔,沥血致祭先父。”
公孙乔与杜君平名为叔侄,私下他始终以老仆自居,深悉这场纷争的详情内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只觉断魂谷之会,看似正邪双方一场生死之搏,实际二方面的主脑人物,均是大有关连之人,结局如何,实难预料。
断魂谷是泰山一处极其险峻的深谷,三面削壁高耸,西面却是断岩,谷内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甚是荒凉无比。
飘香谷主领着杜君平等人,到达谷内,只见谷内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
薛姑婆哼了一声道:“真是见鬼,想是他们自知不敌,借机溜走了。”
只听远远一人森森接道:“别尽往自己脸上抹粉,只怕断魂谷内,今晚要平添不少新鬼。”
薛姑婆怒喝道:“发话的是什么人,还不与我滚出来。”
只见身披鹤氅的神机羽土,缓步行了过来,朝飘香谷主点头微笑道:“前闻谷主凶耗,山人便有些不信,像谷主这种修为之人,哪会夭殇。”
飘香谷主冷笑道:“老身亦早经想到,若非你在中间兴波作浪,事情又何致到此地步。神机羽士把头连摇道:“谷主此话不嫌太过武断吗,山人虽道号神机,那是江湖朋友们的抬爱,可没有左右天地盟的力量。”
飘香谷主冷冷一哂,随问道:“她们可到了?”
神羽士故作不解地反问道:“谷主问的是谁?”
飘香谷主道:“自然是上官丽卿与我那师妹孟紫琼了。”
神机羽士朗声笑道:“那还用问吗,既已约定岂有不来之理。”
飘香谷主道:“烦羽土唤她们出来,老身要在众人面前,与她们说几句话。”
神机羽士道:“谷主欲在此动同门之情,不嫌晚了吗?”
飘香谷主道:“都是你们这群东西从中挑拨是非,这样你会把她毁了。”
突然,孟紫琼远远接口道:“不见得吧,我可不是三岁孩童。”
飘香谷主见孟紫琼来到,遂招手道:“难得咱们姊妹相逢,愚姊要在此把本门之事作个交代。”
孟紫琼冷哼一声道:“这些话都不用提了,孟紫琼已非飘香谷门下了。”
飘香谷主面容一整道:“贤妹何出此言,愚姊如有不是,你也该看在先师份上。”
孟紫琼仰面冷笑道:“不用提了,若不是她偏心,我也不致背弃师门。”
飘香谷主道:“贤妹怎能说出此种话来,别说师父她老人家并无过失,纵有不是,我辈弟子也不能妄加指责。”
一顿又道:“愚姊现掌本谷,我以谷主身份,准你此刻起重返师门。”
孟紫琼摇摇头道:“可惜为时已晚,谢谢你的好意了。”
飘香谷主又道:“愚姊接掌谷主,自愧无所建树,待泰山事了之后,决定封剑归隐,本谷之事就要偏劳贤妹了。”
孟紫琼格格一阵冷笑道:“好动听的言词啊,只是我孟紫琼这人生就铁石心肠,任你舌翻莲花,也难说动於我。”
飘香谷主轻喟一声道:“我知贤妹对愚姐误会甚深,莫非到此刻仍难释然?”
孟紫琼冷厉地道:“我这人生就这种脾气,我所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尽一切来毁灭得干干净净。”
飘香谷主全身一震,面色立变,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孟紫琼徐徐地道:“不用在我面前装呆了,你也该想得到啊。”
孟紫琼心中充满了恶毒,根本没把眼前这位师姐放在心上,突又开言道:“肖铮为何不来?他既然敢在泰山露面,料必是有所恃仗而来。”
杜君平插言道:“你不妨耐心稍待,他老人家绝不会不来。”
孟紫琼横了他一眼,喝道:“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杜君平忿然道:“你即公然叛离飘香谷,在下自不能再视你为长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孟紫琼色变道:“你别不知死活,本座若不是看在昔日香火之情,岂能容你活到今天?”
杜君平大怒,正待反唇,突闻暗影中一人沉喝道:“平儿不得无礼。”
杜君平吃了一惊,举目望去,只见铁髯苍龙偕同上官丽卿并肩行了过来,心中不禁大是狐疑,不知此人是真的肖铮,或是假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