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神水波光粼粼,化作纯净透彻的水幕屏障,将所有肆意蒸腾的火焰,尽数牢牢地抵挡在外界。
望着鎏金溢彩的水幕屏障,南极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的这道桃园神通,本身就是借助了木生火的续航性,将威力凝聚到极致悍然爆发,从而造成毁天灭地的效果。
南极曾经凭借这道神通,在无数次战役中屡立奇功,却没想到竟然在日光神水面前,无功而返。
想到这里,他骤然觉得有些枣手,知道对方并非是善於之辈,立刻将拐杖紧紧握住,严阵以待。
“二位道友,遁术可真是快啊,玉兔仙子屍骨未寒,你们就能撕裂阵法阻碍,找到这里,看来天庭的底蕴,果然比我想象的还有雄厚。”就在这时,文殊穿着遍体碧绿的长袍,从角楼中骤然飘了出来。
此时,他的面容变化莫测,看起来犹如琥珀般,散发着诡异且神秘的光泽,浓郁的鬼气仿佛能化作实质,滴滴答答的落在云海深处,将游荡在周围的乳白,逐渐渲染成漆黑的墨水。
“小心,这是位鬼道太乙,实力高深莫测,就连我的侦查神通,都难以看清对方的面容。”南极双眸绽放着白光,悄无声息的对天蓬传音道。
天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从口中吐出宝光蒸腾的钉耙,眼神中满是忌惮的望着文殊。
南极的意思很明显,对方既然修行鬼道,那么斩杀玉兔的力道大巫,肯定躲在暗处观察情况,两位太乙互相配合,能够产生极大的威胁。
“怪不得玉兔会折损在这里,原来是有两位太乙的配合暗算。”天蓬目光深邃,紧紧地盯着文殊,二中缓缓流淌出两道浓稠白雾,顺着鼻孔被他吸了回去,周围瞬间充斥着飘渺无为的韵味。
此时的文殊,碧绿长袍无风自动,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长发乌黑透亮随意摇曳,将身躯衬托的愈发修长挺拔。
随着波谲云诡的烟雾逐渐消散,他的面孔已经大变,不再是饱经沧桑的中年模样,而是略显稚嫩,目光坚定的少年,皮肤犹如羊脂般细腻白皙,脖颈细长且柔夷,画着精致的碧绿纹路,掌中轻轻托着鬼气森森的宝印。
角楼内部所蕴含的法术,可以轻而易举的遮挡容貌,但毕竟都是些普通货色,像南极这种顶级太乙,自然能够当场看穿,唯有借助来兮的辅助,方可实现真正的瞒天过海。
“本尊是柏溪山鹿兴,二位道友从何而来,姓甚名谁?”文殊的嗓音格外清脆,像是玉珠落盘,令天蓬不由的更加警惕起来。
“鹿兴?这个名号我怎么从未听过,柏溪山应该是绿珠的地盘,看来日后我要去找她问问缘由。”南极心中思绪万千,掌中缓缓凝聚着杀伐神通,目光闪烁不定,阴狠的凝望着文殊。
不知何种原因,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哼,就凭柏溪山的那群垃圾,也配在我们天庭面前叫嚣,看来数万载的安逸时光,让你们早就忘记了,什么才是规矩。”天蓬冷声说道,肩上的钉耙瞬间迎风见长,携带着恐怖肆虐的风雷,朝着文殊狠狠地砸了过去。
呼
钉耙犹如泰山压顶,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气息,所到之处寒光凛冽,尖锐的嘶鸣扑面而来。
“师叔,为我掠阵。”
天蓬朗声说道,随即张大嘴巴,猛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这道嘶吼,像是野兽的咆孝,像是鬼魂的哀嚎,更像是禽鸟的鸣叫,瞬间显露出道道波纹,形成无数刀剑利刃,充斥在整个云海深处。
“呵呵,
凋虫小技而已。”面对汹涌澎湃的杀伐手段,文殊眉眼含笑,左手合拢,朝着面前猛地抓去。阴天子印光华大作,搅弄风云,散发出无穷的森罗鬼气。
刹那间,苍流云海的销声匿迹,数以亿万的狰狞恶鬼,顺着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它们面露狰狞,嗜血残暴,不断吞吐这粘稠的黑水,瞬间凝聚出绵延千里的剧毒汪洋。
恶鬼们成群结队,朝着天蓬的钉耙冲了过去,死死的抱住这件庞然大物,就朝着剧毒汪洋冲拖拽。
那些冲锋争鸣的刀剑利刃,还未来得及造成伤害,就被连绵不断恶鬼撕扯,七零八落的坠落在海水中。
与此同时,随着文殊的意念调动,整个剧毒汪洋瞬间掀起波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钉耙直接包裹起来,疯狂腐蚀着。
“不好!”
天蓬惊呼道,连忙催动灵力,想要将钉耙收回去,却被粘稠的毒水,牢牢束缚在汪洋深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有种诡异的力量,正在不断的侵蚀着钉耙灵韵。
喝!
天蓬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催动玄门的看家神通·法相天地,身躯骤然变得庞大如山,力量随之壮大数万倍,将钉耙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此时的钉耙,表面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满是腐朽和溃烂的痕迹,持续散发着腥臭难闻的味道,丝毫看不出来往日的模样。
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瞬间便会最初的模样,天蓬催动云床漂浮在汪洋中,直接坐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