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水青阳,你不能肆意妄为!”
“水校尉饶命,饶命啊……”
怒吼声,求饶声混作一团,被压跪在地上的修士们奋力挣扎,俱是满脸惊怕。不管是阉刑,还是死刑,对他们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徐秀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同为一城校尉,水青阳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把他打伤不说,还要公然处置他的人。一旦任其发生,他还如何自处?
徐秀戳指大喝:“水青阳,谁给你的胆子?张口闭口仙朝律例,哪条律例规定,你可以处置别城修士?今日你敢动手,莫说是面见城主,徐某就算去巡天监也在所不惜!”
他是真的被搞火了,双目甚至冒出了森森杀机,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他会把水青阳撕碎。
那些遭难的修士,不管来自北城还是南城,此时都像是看到了希望,忙不迭大喊大叫,为徐秀助威。
准备行刑的修士们,也停止了动作,全都看向高高站在台阶上,背对众人的水青阳。
水青阳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带冷笑的徐秀,刚毅的脸上蒙着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冷漠的声音,却在众人耳边响起:“我想你没机会了。徐秀,你受柳非指使,下毒谋害校尉丁皓,无视仙法,按律当诛!”
徐秀面色大变,沉声驳斥:“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
“丁皓亲自指认,你要辩解,就去牢里说个清楚吧。”话落,竟不给徐秀任何机会,水青阳施展风行术,化作一道青芒迅速贯出,眨眼冲到了徐秀面前。
事发突然,徐秀没想到水青阳说动手就动手,他不过是采霞境初期修为,哪里挡得住。
徐秀的胸口吃了一掌,双脚离地前,脖子被水青阳掐住,一口血堵在了喉咙里。紧接着水青阳用力一掼,徐秀整个人正面朝下,狠狠砸向了地面。
砰!
这一下像是砸在了众修士的心里,让他们头皮发麻,只觉得鼻酸牙也酸,看着趴在地上,惨叫到声音嘶哑的徐秀。
其身下的石板裂开了一道道缝隙,不久后,鲜血亦朝外扩散。
这可是一城校尉啊,可在自家大人面前,跟死狗没什么区别。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胆大包天不足以概括。
“把他抓起来,押入牢中审问。”水青阳站在一旁,淡淡吩咐道。
附近的修士不敢不从,也不问会有什么后果了。徐秀被提起来,脸歪鼻塌,满脸鲜血地被押解下去。
现场再无任何干扰,水青阳点了点下巴,行刑的修士们立刻拔出刀剑,不久后,又是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地上多了一滩滩鲜血,还有一颗颗破碎的蛋。被行刑的修士们,撅着雪白的屁股蛋子,在血洼中打滚。
寒风一吹,围观者们则是胯下发凉,忍不住提了提肛。
“水青阳……”杨千行趴在地上,满脸都是冷汗,神情绝望,咬牙嘶吼着。
但回应他的,却是头顶的刀光。一刀落,杨千行的脑袋滚到了石阶下。他在丁皓一家逃亡期间,曾将丁幼容的侍女奸污了多次。
手起刀落,最终地上多了几十具无头屍体,无一生还。
整个广场静悄悄的,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冲击着所有人的感官。今日水青阳的强硬表现,可说再一次刷清了南城修士对他的认知。
如果此前,他们对水青阳只是忌惮,
那么现在,无疑充满了畏惧。类似曹林,丁皓这样的老油条,大家不怕,凡事照规律来就行。 但对於水青阳,谁也不敢拿捏,惹到了这个煞星,你完全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竖子欺人太甚!”
城主府内,得知南城执法监发生的事,兰劲松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身前的书桌。水青阳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把他这个城主放在眼里。
但依目前的情况,只能暂时忍耐,兰劲松阴森森道:“你嚣张不了多久,给我等着!”
一座宏大城廓屹立在山野,来往者络绎不绝,正是白云城。
城东,一处闲人止步的幽静府邸内。
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锦衣青年,坐在临湖凉亭内,将奏报扔在桌上,怒道:“兰劲松搞什么鬼,一会儿要全州缉捕,一会儿又说搞错了,把州城大事当儿戏吗?”
锦衣青年身旁,站着一名黑发老者,闻言道:“州主息怒,依老奴看,此事颇为蹊跷。虽然兰城主在奏报里说,是南城校尉水青阳拿出了柳非的罪证,才及时纠错。
可柳非身为大总管,兰城主处理得未免太轻率。再则,翠华城死了一百多位修士,杀人者却只是拘禁在家中,似有意包庇。依老奴看,不如传召兰城主,当面问个明白。”
锦衣青年,正是白云州主秦禾,点点头:“本州主正有此意。对了,把那个水青阳也叫来。若没记错,那小子还是本州主提拔的,竟敢闹出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