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主意?”魏武商立刻转头,一脸的期待。
李福眯眼道:“各城的人不傻,肖波几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多半有猜测。我们不妨命人四处散播消息,编造水青阳与我城的恩怨,并暗示他会对城主下手。
各城必会推波助澜,等事情闹大了,水青阳投鼠忌器之下,顾虑重重,绝不敢妄动我等。
另外,今年去州主府述职时,城主不妨备下重礼,亲自拜访水青阳,必要时可表达愿为其驱策之意,最大程度软化他。”
前半段还好,听到后半段,魏武商一脸不快:“怕就怕他得寸进尺,故意羞辱魏某!”
李福抚须道:“区区羞辱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城主之尊,只要放下脸面,必能哄住那小子,如此便争取到了时间。
明面上,我们唯他马首是瞻,若他真来自秦家,说不定还因祸得福,傍上了一条大腿。
若他还不肯放过我们,暗地里,我们自可偷偷调查那小子。老奴就不信,他在翠华城没干过违法之事。
等拿到证据,我们便掌握了主动,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自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无疑说到了魏武商的心坎里,一日不解除水青阳的威胁,他一日难安。
不多时,北城校尉吴盖也来了,听闻李福的计策后,大为赞同。
见状,魏武商一握拳,恶狠狠道:“好,魏某就暂且做一回孙子,看那小子能张狂到几时……”
招人事件引发的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渐归於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离奇却有模有样的消息,在白云州修行圈中愈传愈烈,因为涉及到当红人物,十分有市场。
秦禾收到消息后,面色当即沉了下来:“魏武商打算干什么?”
王雨德笑道:“应该是想让水青阳忌惮。他是怕了,如今双方实力不对等,害怕被报复,而且州主又站在了水青阳那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秦禾不屑一笑:“立刻派人去秋叶城,好好警告魏武商,让他做该做的事。”
谁料王雨德却道:“州主,不如顺其自然。水青阳那小子一向胆大包天,若我们出手,他必定底气更足,到时只会肆无忌惮,反而不好处理。”
思忖片刻,秦禾点点头:“还是王伯考虑周到。对了,那天的事有眉目了吗?”
就在几日之前,水青阳破解了颜平的诅咒,根据当天城门护卫的禀报,水青阳曾短暂出城。
因此秦禾与王雨德都怀疑,水青阳是去见了炎黄,奈何城门搜查严厉,不好跟踪,遗憾错失了内幕。
王雨德摇摇头,叹道:“老奴已命令许健,今后密切注意水青阳的动向,稍有异常,随时汇报。”
闻言,秦禾不置可否,往湖里撒了一把鱼食……
差不多的时候,水青阳亦得知了近日盛传的消息,但他没作任何表态,依旧每日办差,修炼。
修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眼便是八个月。
年关再次临近,寒风朔朔,雪花纷扬。
专属空间内,水青阳退出修炼状态。八个月时间,每日吸收大量的至纯灵气,令他的修为更进一步,距离采霞境后期越来越近了。
之所以那么快,一方面得益於他突破极限的身体。另一方面,在这八个月间,水青阳又观想出了獬豸符文,至纯灵气的浓度再增一截。
可以说,哪怕是很多大家族,也没有这种浓度的至纯灵气,对修炼的促进太大了。
摘下琉璃面具,水青阳推门走出,入目一片素白,全城尽皆笼罩在风雪中,一盏盏琉璃宫灯摇晃闪烁,将白云城映得七彩流霞。
纵是如此冰寒的晚间,因为修士的存在,城内依旧热闹,可闻喧嚣声。
又是一年过去。
水青阳慨然长叹,默默思念着自己的妹妹,心中的愁绪无从排解。
照这样的修炼速度,只怕等他突破到道源境,有能力去无边幻海寻找仙圣殿时,非要数十年不可,那时妹妹还在吗?
更别说就算突破到道源境,也未必能找到仙圣殿。所以去无边幻海的时间,必须提前,等不到万无一失。
在院中站了许久,水青阳方压下思绪,震落头发和肩背上的雪,走出院子。沿途见到他的人,无不恭敬行礼。
来到府门口,一行修士早已等候在此,旁边是一驾马车,由红玉马拖着。
许健上前,替水青阳披上绣着裘毛的青色披风,另有两位修士打开马车门,放下踏脚的木凳,水青阳踩着上了马车。
关好车门,一行修士分列左右,许健亲自驾马,缓缓前往州主府。
虽两府只有一街之隔,但州城校尉就要有州城校尉的排场。当了八个多月,水青阳身上的气势无疑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