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梁溪皆是我上清出色弟子,吾择你二人,自是考量再三,看重你二人心性与能力。只望尔等精诚合作,莫起分歧,圆满完成任务。”
幼蕖甚少见到掌门流露情绪,此时见他一如寻常的稳重里透出点难得的软温怅然来,心里暗道:上清山的掌门人,其实也有心绪波动的时候啊!管他刚强如金刚不坏之身,亦是有软肋的。
梁溪俏皮一笑:
“掌门放心,我梁溪虽是傲气,这同门中却也有服气的人,李幼蕖李师妹正是我服气之人。她样样出色又不恃才傲物,厚道又通透,我最喜与这样的人结交,定然会相处融洽,合作无间。
“若真有分歧,李师妹脾气又好、见识又高,我们好商好量地解决了就是。”
被人当面夸得花团锦簇,幼蕖脸上发热,低声道:
“梁溪师姐谬赞了,幼蕖哪有这般好?承蒙掌门看重,幼蕖定当与师姐齐心协力,完成宗门所托。”
善施真君见她赧然自谦,不似梁溪那般将场面话讲得游刃有余,别有一股少年弟子的青涩气,想起她那同样耿直本色的师父凌砄,心里一叹,成见渐消,倒是对她增了两分好感。
神情更温煦了几分:
“此去一路小心,多带些防身器物,估算宽松些,去庆余堂找温长老直接取就是。”
“是!掌门放心!”
梁溪绛英与幼蕖齐齐躬身应答。
退出元览殿,梁溪拉着幼蕖便去庆余堂,喜孜孜地道是趁机可小发一笔财,幼蕖有些哭笑不得:
“梁溪师姐,掌门虽是那般说,我们也用不着这么急啊!且不说我们手头也不缺,还怕拿不到物资不成?难道还怕掌门反悔?”
她在宗门庆典前后与梁溪有共事之谊,关系日近,说话也比从前随意了。
她是觉得自己青梗剑与青云障已经够用了,还有二哥给她的许多奇巧小物件、金锺峰严春师兄的馈赠等,足够应付此次行程了。宗门配的通用性物资,还未必合用。
梁溪更是出了名的豪富。
上清山弟子中,梁溪绛英因为家世不凡,兼之师长厚爱,其私囊丰厚程度,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没想到她对宗门配给,依然很放在眼里。
梁溪绛英却是振振有词:
“我们有,是我们的。难道还要我们自个儿贴补宗门不成?这是给宗门办事,为掌门出力,有正当理由能多拿些物资,自然要多拿。这样小发财的机会干嘛放过!我可不嫌腰包鼓!”
该取则取。
幼蕖顿觉有道理,是自己落了俗套了,她从善如流,立马接口: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去找温长老!”
不差钱却爱财的,她在上清山见到两个。
一个是袁喜夏,和同门交易抠抠索索、锱铢必较。一个是梁溪绛英,该取的一点也不放过。
只是袁喜夏为人清高,爱财又不肯认。
梁溪却不避讳,口头上说得明明白白,多了些可爱。